安静到连针落都能清晰可闻的宴厅之中,有风从门窗透进来,带着渗人的寒意,让人凭地就背脊生出冷汗来。
古绯指尖一转,那簪子划过好看的点点光晕,“墨大姑娘想到哪里去了,阿绯一介弱质女流,又岂敢喊打喊杀。”
她这般说着,到墨卿歌面前,一抬头捻起她垂落至腰际的长发,缓缓抚过,尔后杏眼一眯,仰起看她,倏地就狠狠一拉,并道,“只是墨大姑娘的发髻松了。”
“啊!”墨卿歌惨叫一声,谁也没想到古绯会真在众人面前就动手,更没想到一动手她就已这样的无赖手段。
趁墨卿歌捂住头,情不自禁微微弯腰躬身之际,古绯手上那根乌金黑钥匙卧狐簪稳当地插进她发髻里,完事,古绯才松手,她转着轮椅后退拉开距离,打量了番才道,“这簪子很适合大姑娘,还望大姑娘不要嫌弃。”
说完这话,她半点不给墨卿歌还嘴的机会,转头就对坐高位的明月道,“大殿下,阿绯今日受了惊讶,身子匮乏,想先行回城休息,还望大殿下准了。”
更新237、刑部大牢十八般严刑拷打明月眸光闪动,他从古绯眼梢瞧出了冷冽的冰霜,从刚才墨卿歌跳出来开始,他就未吭声,冷眼旁观,就是想看古绯如何破局,也想瞧瞧逍遥王会不会再有动作。
明月翘起嘴角,“既然如此……”
“不能!”墨卿歌一扬手,将那簪子扯了下来,本想狠狠地摔到古绯面前,可才一动作,她就僵住了。
明月看着她,其他的宾客也看着她。
秋水剪瞳一眨,墨卿歌总算找回理智,她抚了下簪子,拉回被古绯搅和了的话头,“绯妹妹还未说清楚这轮椅里藏了利刃之事,如何能就这样离去,若是传到有心人耳里,定会落人口实,这罪责墨家担不起啊。”
古绯眼梢一眯,她不善地看着墨卿歌,简直像匹被犯领地的母狼,若是她胆敢进一步,就真能咬死她一般。
“说的也是,”明月话语一转,顺势道,“古圣师还是说清楚的好,只要洗清这点嫌弃,父皇那边,本殿去解释一番就行了,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言下的威胁再明显不过,古绯冷笑了声,她转正轮椅,正视明月,沉吟片刻才道,“回殿下,不是阿绯不想说清楚,刚才阿绯就已经说过了,阿绯一直以为这轮椅是墨大姑娘送予的,哪里知道是谁制的,如此,殿下该多问问墨大姑娘才是,毕竟她可是墨家嫡长女,银子有的是,想寻个什么样的匠人找不到。”
更新237、刑部大牢十八般严刑拷打古绯已经打定主意,墨卿歌好似疯狗一样胡乱咬人,她也就咬死不放,反正一时半会找不出证据,她倒要看看墨卿歌如何善后!
“阿绯妹妹!”墨卿歌冷喝了声,眉目尽是大义凛然的坚决,“切不可胡说!”
古绯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后对明月道,“殿下想知道,就赶快问的好。”
话落,她自行转着轮椅到案几后,见尤湖好了几分的脸色,遂半阖眼眸,表示不会再问询出墨卿歌之前,她是不打断说任何一句话了。
墨卿歌紧了紧手里的簪子,又觉得十分碍手,想扔又扔不得,只得装着泫然泪落的娇弱模样,以袖掩口鼻,双肩抽了抽,“殿下,卿歌真不知,也不知阿绯妹妹为何要这般说,殿下,请您要为卿歌做主。”
…明月这会觉得头疼了,他无奈地伸手揉了揉眉心,心头有点后悔刚才因着想要试探逍遥王而不吭声将古绯给得罪了,他可是记得她最为小气眦睚必报的。
“好了,本殿晓得了,墨大姑娘也不必难过,这事稍后本殿自会差人严查,”他半为安抚半为敷衍,“不过,古圣师为人,早在易州之时,本殿就与古圣师认识,那会就清楚的很,要说她是故意带着利刃上殿,居心不良,那是万万不会的,是以,这制轮椅的人定同刚才那西域男伶有脱不了的干系,若要本殿查不出来,刑部大牢十八般严刑拷打决计不会轻饶!”
说到最后一个字,那铿锵有力的字音已然带出了金石碰撞的杀伐之意,惊的墨卿歌心头莫名一跳。
古绯透过睫毛缝隙,将墨卿歌神色尽收眼底,她唇边浮起讥讽的恶之花,像是生在在潮湿又阴冷的黑暗角落,弥漫着的浓浓的不怀好意。
在这殿上的人中,除了亲手帮她轮椅安放利刃的尤湖,就只有墨卿歌一人晓得她轮椅有机关,毕竟墨戈弋死的时候,她可不就是在她面前用了来。
那西域男伶,她更是认都不认识,却那般熟悉她的轮椅机关,这里头,要说墨卿歌没指使一星半点,她就压根不信。
她正想的入神,冷不丁手背被一冰冷的手指覆盖,仿佛冷血蛇蟒不带体温,她一惊,差点没条件反射地抽回手,扭头看去,视野之中映入的是尤湖那张气度无双俊美又带苍白的皮相。
狭长的凤眸上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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