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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古绯坐到膳厅手端着荷叶碗,她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责难尤湖的。
耳根都还在发烧,腰身那处玉带带来的微凉,让她颇为不适,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她另一只放桌下的手隔着衣料摸了摸,只要一想到这物什之前一直都是尤湖在贴身佩戴,指不定还戴了多少年去了,这会在她身上,还是最为亲密的肌肤相贴,她就各种觉得恼。
再加上,尤湖在墨室脱她衣裳的举止,她才怒到连真正想做的事都给忘了。
“啪!”荷叶碗同桌子相撞,发出脆响,古绯冷视对面的尤湖,“让墨卿歌将我配方墨丸夺去,还容她毁我墨室,这要如何清算?”
尤湖尝了点面前碟子里的菜式,暗自叹气,他原本以为经由刚才那么一闹,古绯已经忘了这事了,不曾想她还记得,由此可见,确实不能拿寻常姑娘家的行事风格来衡量古绯。
尤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点,省的以后得意忘形,坏了古绯的底线,他可就没好日子过。
“别人不晓得,可姑娘连小生都要哄骗么?”他顺手夹了点古绯爱吃的菜式,探身放进她碗里,又道,“姑娘默给墨卿歌的配方,就是真的配方么?那些被夺的墨丸就不用说了,姑娘本就可以再制,而那枚墨长河要姑娘制的那枚,若是姑娘不想让墨卿歌夺去,怎的那日墨长河过来,姑娘不将墨丸给墨长河,转而要一直搁置在墨室。”
说完,他放下筷子,嘴角斑驳的暗影之中,带深邃笑意,“姑娘可不就是放那等着墨卿歌上门么?”
古绯直直看着尤湖,她素白的脸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冷若冰霜。黑瞳之中的幽然像是沼泽暗处的晦暗。
尤湖笑了下,他干脆将椅子挪到古绯旁边,在她右手方坐下,见她不用膳。边捉着她的手,夹了菜,像教幼童一样,十分耐心地将那筷子菜就着她的手送至她唇边。
“姑娘,小生不是旁人,姑娘现在既然是小生的人,很多事上小生自然会为姑娘着想,像这等事,姑娘不用那般隐晦,跟小生直言便是。”
见古绯真不吃。他叹息一声,放下手,“小生一来姑娘便责难,不就是想让小生对姑娘生点内疚之意,日后也可让小生多为姑娘担待。”
“姑娘这是对自个没把握还是觉小生不可靠?”他语气悠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我不信任你!
这话从古绯心头如水泡一样冒出来,转到她喉咙,她硬是生生给吞了下去,没说出来。
“就算如你所言,你以逍遥王之威,威慑于我,又是意欲何为?”古绯没半点心思被拆穿的窘迫。相反,她问的大大方方,且眼都不眨地盯着尤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哪知尤湖摇摇头,他盛了点汤,慢悠悠地抿了口。“姑娘是如何想的,小生就是如何想的。”
黑白分明的杏眼烟波流转,古绯嗤笑了声。
尤湖笑的意味深长,“姑娘不是打算借墨卿歌的手,去试探墨长河么?小生便是借姑娘的神机妙算。让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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