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古绯那话后,厅里气氛一僵,她又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散了,说要回去好生考虑,等第二日在行决断。
而当晚,果然不出古绯所料,卫胖子在易州有名的翠红楼约见了明月和罗松两人,至于董式,那种又臭又硬的石头他压根就没考虑过他。
翠红楼,说白了就是勾栏之地,里面的姑娘倒也貌美,听闻每年选出的花魁,在易州,一夜价值千金都有过。
卫胖子将地儿约在这里,心里其实也不踏实,生怕古绯听闻了风声,故而还遮遮掩掩在花柳巷里,到时被问起,他也能一口咬定是大老爷们喝花酒而已。
红粉香气的房间里,出奇的并没有姑娘作陪,纱幔飘忽,靠墙角的位置,三角兽耳香炉里青烟缭绕,就散发出氤氲醉人的芬芳,可卫胖子的脸色却颇为沉。
他睁着不大的眼睛,眸底有精光地看着面前明月和罗宋两人,良久才开口道,“不知二位日后如何打算?”
罗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似乎在咀嚼这话的背后之意,明月公子则低笑出声,“卫老,莫不是心思有异?想要拉拢在下和罗宋师父不成?”
被一语道破,卫胖子讪笑几声,继而面带不忿的道,“既然明月公子话说到这份上,老夫也就实话实说了,她古绯一黄口小儿,还是个女子,从前更不是商会中人,这会要老夫在一女子手下做事,恕老夫难以心平。”
明月公子眼瞳有亮光,他屈指轻敲桌沿,想了下才道,“总的来说,是卫老觉得绯姑娘牝鸡司晨,加上自个也想做这会长之位,所以才心有不服吧?”
罗宋没应和两人的话。他垂眼捧着面前的茶盏,小口地喝起来。
卫胖子眉目带厉地瞥了罗宋一眼,他心思诸多揣测,只待一会试探一番便知深浅。所以他先对明月道,“莫非明月公子不这么觉得?还是公子一人中之龙就甘愿在一小女子裙下苟活?”
这话就说的难听了,哪想,明月公子半点不恼,他甚至言笑晏晏地伸手捻了捻耳鬓那缕发丝,微微道,“明月想知道,卫老是如何谋划的?要不然空口白话,卫老转身就将明月给卖了,可不划算。”
眼见明月话语里的松动。卫胖子眼梢带起笑意,他看向罗宋,“不知罗宋师父是何想法?”
罗宋放下茶盏,余光瞥了明月一眼,轻描淡写地道。“在下不比两位逍遥,在下身后还有东家,有些事,可不敢私自做主。”
他也算说的实话,没一口应承下来。
卫胖子点点头,不疑有他,还安抚道。“老夫自然知晓,今日邀罗宋师父过来,也定是有说服小墨家墨玉华的法子。”
闻言,罗宋微微吃了一惊。
他不动声色,听卫胖子意有所指地道,“我卫家。三十年前,还是一无名小作坊,两位可知,卫家是如何走到现今这一步的?”
罗宋和明月对视一眼,皆摇头表示不知。也不懂卫胖子巍峨突然说起自个的家族史来了。
卫胖子得意一笑,“外人都以为,是大京卫家的扶持,实际,他大京卫家就是个屁,放了就没那回事。”
“老夫先去的父亲,以前也只是小小匠人,他能将卫家兴盛,可全凭一处地儿,一处有天火的地儿。”卫胖子倾身,小声说道。
罗宋和明月大惊,这等秘闻,简直闻所未闻,而天火这种事,向来只有说书人的仙神故事里才会有的。
所谓天火者,自然是从天而降,深埋地下,隐隐透于地面,会散发出堪比炭火一般灼热的蓝色火焰。
卫胖子继续道,“说来这天火倒真是神奇非常,但凡是烧制出的烟炱,精细的很,比墨窑烧出来的,成色都还好,所以,卫家用这样的烟炱制的墨丸,才能在易州占据一席之地,经由三十年,兴盛到现在的模样。”
一时之间,明月和罗宋两人不知卫胖子这话中真假多少,按理,卫家出的墨丸,确实在质上比其他家族的轻细,烟炱上的成色,更是整个易州出了名的,便是连小墨家都有所不如,这也是为什么卫家没有自己独特的墨丸配方,仍旧能在易州稳占第二排名位置的原因所在。
如果说这天火之事是真的,可这种关乎家族存亡的大事,谁不藏着捂着,哪里会为了个区区商会会长之位就透露给不相干的人知晓,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给巧取豪夺了去。
毕竟,就单只是珍稀的墨丸配方,都有无数人抢夺,更勿论这种神奇的天火。
卫胖子端起茶盏,润了润喉,他脸上整个放光,显然亢奋非常,“若老夫为商会会长,便能做主将这天火的好处,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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