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就劳烦大伯费心了。”
言下之意,开始赶人了,古绯实在是没了和古仲周旋的心思,她觉这人靠不住,如果将收拢现银的事交到古仲手上,十有八九这局会轻易的就被墨宴破去,她得从别处想法子。
古仲带着墨丸墨模满意地离开,古绯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沉吟了会,将手上的红玉狐狸坠子递给苦妈道,“待会,我列个单子,苦妈跑一趟去找九先生,就说我借用琳琅阁的一些小玩意用用。”
苦妈点头,面有忧色,不过瞧着古绯那模样,欲言又止了瞬,还是将心头的话给压了下去。
古仲准备的拍卖会是在三天后,古绯算着时间,她趁苦妈去琳琅阁的时辰,自行到小作坊,瞧着案几上制墨用具,娥眉紧锁,理了理思绪,执笔在铺陈的白纸上,书写下自己擅长制的墨丸,其中没有特别出彩的墨丸,她考虑后,又提笔划掉,如此几次后,满张白纸上,剩余的就只有初初三四种墨丸而已。
且这三四种墨丸都还是大京墨家的招牌墨丸,只要她一制出,不做手脚变动一下,一摆上架,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门道。
她不敢冒这个险,只得在墨模上做改变。
而三天的时间,满打满算,她也只能制出两种墨丸,每种超不过三枚,这还是要她不眠不休,重新刻墨模,便是没有时间了。
古绯心有叹息,如若是在从前的大京墨家,墨模的事根本不用她操心,墨家自有专门的刻模师父,个个都是手艺精湛的,就是制墨时烟炱的处理,都有学徒争先恐后的来做这等杂事。
可现在,所有的一应事由,不得不由她自己来做,想到这里,撇除个人私怨不谈,她对大京墨家这种等级严明,分工明确的祖制,还是颇为欣赏的。
苦妈从琳琅阁回来的时候,便见着手下一边制墨,一边皱眉叹气的古绯,她跟着叹息,进门回禀道,“姑娘,老奴没见到九先生,据琳琅阁新来的管事姑娘说,九先生日前就已经离开易州了,轻云管事也被差遣到其他郡州的琳琅阁去了。”
古绯动作不停,只眉梢一挑,“哦?”
苦妈点头,“不过,姑娘吩咐的事是办成了,那管事姑娘说,以后易州的琳琅阁就是姑娘说了算,要借用的小玩意,不论姑娘有何用处,还不上的话日后只要将本钱补上就可。”
听闻这话,古绯顿了手边的动作,她垂眸看着面前的揉捶了的墨坯,好一会才幽幽的问道,“苦妈,你说这琳琅阁究竟想干什么?”
那话中的意思古绯哪里有听不明白的道理,明显是在告诉古绯,她要的东西还的上就还,还不上,给本钱也行,至于什么时候给,又没说具体的时限,就差没说,日后她就是琳琅阁的主人了。
当然,她没那么夜郎自大,认为琳琅阁现今扶持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允许,她是半点都不想借用琳琅阁的势。
苦妈摇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姑娘,老奴也不明白。”
古绯甩头将这事暂且放下,捋了下袖子继续拿起锤子锤打墨坯,“我再多制几枚,古仲那边苦妈你守着点,我担心夜长梦多。”
闻言,苦妈面色一凛,“老奴省的。”
她瞧着古绯手腕抬起又下落,有心疼从她脸上闪过,“姑娘,只有三天的时间,您这样太辛苦的,为何不找人帮您一样?”
古绯取锤的手顿在半空,她认真地想了下苦妈的建议,白玉脸上有倔强的疲惫,“找人帮啊?或许可以吧……”
说到这,她还真就想起一个人来,遂偏头对苦妈道,“苦妈,找封礼之公子帮忙如何?”
苦妈笑,“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