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仲面色一凛,他情感上很不想相信古绯这话,可理智上在跟他说听听古绯如何详说。
一直在旁听着的崔氏眼见古仲沉默,心知自己再不添把柴火,今日之后,便又不了了知了,她遂上前一步道,“机不机会什么的,可以稍后在说,绯丫还是将你这几日的去向说道清楚了,要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你大伯也好及时处理,日后也不会落人话柄。”
这话的言下之意耐人寻味的很,不轻不重的就认定古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可要比古婉婷的手段高出太多。
古绯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袖子,斜眼看崔氏,“伯母真要知道?”
瞧着崔氏想说话,古绯一口赶紧抢声又道,“阿绯没跟伯母说,那自然也是有考虑的,伯母非要知道,怕是影响了心绪,那就是阿绯的罪过了。”
崔氏瞥见古仲并未阻拦,便心知他也是有意让自己试探,故淡笑一声道,“绯丫这般有心,那我这做长辈的又岂能有事让你一人承受,说吧,大家都在,人多法子多。”
古绯奇异地笑了,嘴角上翘,弧度暗影深邃,黑瞳有诡谲冷光,“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隐瞒大家了。”
众目睽睽之下,晃白又刺眼的日头在头顶热烈的绽放,崔氏瞧着古绯那笑,忽的就心生凉意。
古绯高深莫测,她先是颇有深意地看了崔氏一眼,后又落到古仲身上,“不知大伯可还记得之前欺瞒了大伯母的那个假道人?”
不等古仲点头,她又继续道,“我一直觉得那道人蹊跷,居然这么大胆,登堂入室地欺瞒到我们古家来,所以一直拜托琳琅阁的轻云管事帮忙注意着,果然,几日前,轻云管事有信来说,有那道人的线索了,于是,我数日前就去了琳琅阁?”
崔氏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哪了,她唇动了动,不自觉地看向古仲,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古绯继续,“轻云管事告诉我,那道人前些时间突然暴毙而亡……”
听到这,古仲眉心一皱,显然也有点微诧。
古绯不动声色,“因着这人死了有段时间了,轻云管事建议,立马赶去请个仵作验尸,我一想,这样可行,便同轻云管事赶去曝尸的城郊荒地,那仵作验尸要花好几天的时间,阿绯本想回来,轻云管事却发现有人在琳琅阁外鬼祟游荡……”
“后来,轻云管事建议阿绯在琳琅阁住几天,由苦妈佯装出我还在古家的样子蒙蔽对方,且那道人的死因没着落,阿绯也不想大伯和大伯母担心,便同意如此为之。”古绯娓娓道来,眼神诚挚而无邪,再是认真不过。
“那些鬼祟的是何人?”古仲闻问道。
古绯暗道一句,问的好!
可面上严肃,“阿绯之前也不知,后来仵作验尸后说那道人的死亡时间,刚好是在蒙骗了咱们古家之后出的事,且还在道袍上发现有桂花头油香味的妇人长发。”
说道这,古绯勾唇点笑,意味深沉的瞄了崔氏一眼。‘
崔氏眼皮一跳,她蓦地握紧长袖滚边,僵笑着说,“琳琅阁的轻云管事?绯丫和琳琅阁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古绯冷了笑,“大伯母是不相信了?也罢,就好比阿绯自个也没想到,一个道人身上出现妇人的桂花头油香发丝一样,简直就是荒唐龌龊!”
掷地有声的“龌龊”二字,让崔氏心惊胆颤,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她就道,“胡说八道,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