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大夫人崔氏,出身书香门第,祖上也是有过簪缨之士的,下嫁给古仲为妻,骨子里对这种行商家族本就带着潜藏的轻贱,只是古仲向来待她体贴,房中更是顾全她的脸面,未曾抬过姨娘妾室,这也是崔氏治家最为自傲的地方,她自己也争气,接连为古仲诞下一儿两女。
她向来觉得,家事和美,说的便是她这样的情形,当然如若古家二房能不时不时就蹦?一下,就更安乐了。
最近让她糟心的莫过于二爷古将带回来的“私生女”,偏生这关头,古家墨坊还出了墨丸受潮生霉一事,大爷古仲一病,所有的事都压在她肩上,每每这种时候,她就对小叔子的游手好闲埋怨起来。
这都十几年过去,即便对发妻有再深厚的感情,死人总归是死人,哪能同活人相比,可她那二叔倒好,人不怎么样,还就长了颗情种的心,几十年如一日的嗜酒,不理事不说,便是连自己亲生女儿也不过问,如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古家还养得起几个闲人,可千不该万不该还带个私生女回来。
十五年都可以不过问,临到头还装什么慈父,将人接回来最后还不是她来善后。
善后都好说,这样的事她也不是没做过,但今年十月,便是她大女儿古婉婷的嫁期,二女儿古婉秀也到该择亲的年纪,古家出了私生女这样的污点,在这易州,哪家还敢轻易上门说亲。
自然,无论如何,她都不容许古家门风有损。
崔氏头疼地想着这些,她差婢女捡好菜好酒的装了一食盒,然后与几日前请回的那道人院子送去。
沉吟半晌,她还是觉不放心,虽然段老婆子领着人去青墨院了,可这道人这边,她还是认为多给些银子的好。
她思付着,遂决定亲自走一趟,当即领着婢女一道过去。
道人住的院子,挨着北边,刚好位于外院和内院之间,崔氏气定神闲地朝身边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将食盒换了个手,轻叩房门唤道,“大师,膳食来了,可是要送进来?”
房间里没声音,婢女又敲了敲门,重复喊了几声。
崔氏细眉一皱,上前一步就拍门,“大师,大师,小妇人有事请教。”
这时,只听得房间里传来咚的闷响,可却依然没有人声。
崔氏推了推门,门后落了栓,纹丝不动,她退后一步,示意婢女撞门。
婢女将食盒放地上,提起裙摆,往后退了几步,一个箭步冲上去,哪想,那门却在这当吱嘎一声就开了,婢女不妨,停不住脚,冲进了开门来的道人怀里。
道人抱着人就不撒手,嘿嘿笑了声,面带红光,凑到婢女白皙的脖颈间啃了几口,那手还上下摸着,好生下流。
崔氏目瞪口呆,那婢女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
“老道今日就要铁树开花,”道人说着,眯着眼睛看了看站门外的崔氏,咧嘴目带yin邪,还向崔氏伸手,“半老徐娘也自有一番风味……”
“大胆!”崔氏情不自禁后退,她脸色青白,色厉内荏的喝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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