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族,白祝也识趣的不多问,只是想什么时候方便见一见墨玄就好。
墨绯将这事记在心上,在她去南齐之前,肯定会一家齐聚一堂。
兄长找到了,墨绯也就很是放心下来,她才进制墨坊,打算将昨个品墨会接到的单子都制出来。
哪知,不过半个时辰,夜莺就进来回禀,“姑娘,外面有位泰公子的长随说有信与姑娘。”
墨绯正在称重烟炱,她手一抖,那点精细的烟炱撒了出来,扑腾的到处都是,还将她素色的裙裾给染黑了一团。
夜莺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谁都晓得,墨绯在制墨的时候,是最不能打扰的。
墨绯垂眸,看了看裙裾,本是粉白的牡丹纹绣,这会抹上了脏色,很是难看。
“晓得了。”她淡淡的道,好一会又道,“更衣。”
当墨绯出现在玄朱坊,晋安太子已经等候多时,今日他只身前来,并没与清水先生一起。
但墨绯肯定,潜藏在晋安太子周围的暗卫不知多少。
“绯妹妹,久侯了。”晋安太子头戴金玉冠,鬓角垂落的金珠褶褶生辉,将他面目衬托的越发清贵。
他看着墨绯,眼梢微微上挑,带着意味不明的淡笑。
墨绯一挥手,夜莺等人落在外面,她甫一进去,夜莺就将雅间房门关山,整个雅间就只余两人。
墨绯这才裣衽行礼,“墨氏阿绯拜见太子殿下。”
对墨绯猜测出他的身份,晋安是半点都不意外,他长袖一挥,虚引道,“按着我与你兄长的关系,绯妹妹当不必行此大礼。”
这话听在墨绯耳中,就带点刺,分明她与兄长才是一家子,怎的到了太子这,反倒她是外人了般。
“民女不敢,礼不可废。”墨绯轻描淡写的道。
晋安也不多计较,他一指自个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民女多谢殿下赐坐。”墨绯是半点都不跟晋安太子熟络,对他的示好也是不冷不热。
晋安轻笑了声,自行端起案几上茶盏转着把玩道,“早就听悬末说起过,他家里还有个胞妹,很是有一手制墨的本事,我本以为之姿之能,就是不世之材,不想,昨个一见绯妹妹,才觉往日悬末之言,还是谦虚了的。”
墨绯吃不准晋安太子的心思,故而以静制动,半点都不为所动,不过猛然听闻这话,眉尖还是微微一蹙,“殿下过誉,那点技艺,颠来覆去,也不过是匠人手段罢了。”
哪里会看不出墨绯的防备,晋安满不在意,他看着墨绯,倏地道,“绯妹妹在大殷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我吃惊的很,眼下悬末与我,共谋大事,不知绯妹妹可有打算?”
这话,才算是说到点子上。
墨绯从头至尾都半垂眼眸,她搁在膝盖上的手以不缓不满的速度划着圈,嘴里却道,“在家从父,父去从兄,民女自是听从兄长的安排。”
晋安太子不可置否地笑了声,他端起茶盏呷了口,颇有些意味深长,“不过,你兄长悬末却是要从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