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平时他都是各种高冷,都不带正眼看别人的。
但是,清儿?
这是长辈对小辈的叫法吧,是吧是吧……
凌秀清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脸上也带了些小辈对长辈的感激与敬仰,对苏浅行了个大礼,“阿清已经好了,非常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铭记在心,日后当以厚报。”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苏浅挥着宽大的衣袖,很温和的将凌秀清扶起,并卷到自己变幻出来的祥云之上,“此地不宜久留,坐好了,这就带你去灵山村,阿鹏那小子该急坏了。”
提到师兄,凌秀清也急了,忙去翻腕表出来戴上,又默默计算了天地规则,发现腕表时间还是对的,她自打被掳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
“白泽,来。”苏浅伸手一招,白泽扑楞楞飞上祥云,落在他的肩头上,浅浅主人的召唤它总是拒绝不能。
祥云往南飞,速度并不快,低低的划过林海上空,风不大,带来不知名的花香,天空是湛蓝色,干净得好像水洗过的宝石。
凌秀清抱膝坐着,一时脱困,感觉哪哪都是美美的,连空气都是甜的,她没问衣服是谁换的这类尴尬的蠢话,苏浅也微笑着沉默,两人达成了默契,此事永远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风刷过林海,绿浪连绵不绝,扑面而来的木灵之气,令凌秀清全身毛孔张开,她不自觉地微笑着,默默运起了青灵神诀。
苏浅摸着白泽雪白如玉的羽毛,嘴角微微上翘,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孩子,都是这般的用功,顿悟说来就来,看着她慢慢成长,羽化登仙,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在苏浅心里,把凌秀清看作他那苦命的徒弟的替身,一腔爱徒之心全转到她身上来了,她,就是他的逆鳞!
一阵奇怪的啸声,惊醒了凌秀清,她皱着蛾眉收功,探身向下方张望,苏浅说道:“是猎妖的散修,不用管他们。”
凌秀清眉头皱得更紧,“不是阿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抓阿清的男仙,不也是散修么?”
“他不是!”苏浅很肯定地说道,“他是海家人。”
凌秀清心中一惊,“海家人?灵海城的那个海家吗?”
苏浅星眸微阖,“清儿怎么知道灵海城海家。”
清儿什么的,听着头皮有点发麻啊。
凌秀清摸摸手臂(头皮发麻为什么要摸手臂?),告诉苏浅,灵山村有个海柳叶,对龙君鹏存有非分之想,肖醉原本过年之后就要送她走,结果拖到现在,前几天肖醉的媳妇王氏还悄悄跟凌秀清说,猎妖季结束后,肖醉要亲自护送海柳叶离开。
亲自护送什么的,听到这里就有第二层意思——押送,可如果抓走凌秀清的人姓海,那这个事情就有点复杂了,海柳叶是否早就和海家通了气?针对凌秀清,是为了得到龙君鹏还是为了得到她手里的东西?
苏浅自然知道,盯着凌秀清的人不少,如果不是他的强势压制,她早就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杀的那个海家人,因为他本身的原因没能施展搜魂术,所以凌秀清这一番说明,他真后悔一时冲动下手太快,没有拷问拷问就把人给灭了。
“回村找海柳叶,一问便知。”苏浅说得云淡风轻,凌秀清却觉杀气腾腾,一时心中又很感动,在这个竞争极其激烈的仙界,有个靠山真的不一样。
意外,就在这时候突然而至,三道天雷在祥云的前后左三面炸开,苏浅下意识向右边闪避,凌秀清惊呼不妥,但为时已晚,十几道亮光瞬间袭到,就好像祥云故意往那埋伏圈里撞似的。
千钧一发之际,苏浅大袖一卷,带着凌秀清与白泽直冲云霄,祥云则被十几道法宝击散,那爆炸的亮光,比太阳还耀眼,惊飞了整座山脉的鸟兽。
天高云淡,凌秀清感觉到了冷意,她惊讶地看着苏浅,“大人,你有伤。”
而且伤一定很重,他连基础的防御法术都用不出来,或者说,他没有多余的仙力用来防御,后面有十几个追兵,他得战斗。
凌秀清张手布下灵力罩,也许顶不住追兵的一击,但好歹冻不着,看苏浅脸色发青的样子,他好像很怕冷,估计体内有寒毒,灵力罩一撑起来,他的脸色就好转了。
苏浅知道瞒不住了,幽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眸直视凌秀清,轻启薄唇叹气,“清儿,今天我俩凶多吉少,是我连累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