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更半夜的来摘几百斤,就不是自己吃那么简单了吧。”
二叔婆高燕,也不是什么好鸟,老头子不行,她马上就跳出来了,枯瘦的手脚疯狂地挥动,好像抽疯一样,用尖利的嗓子叫喊起来。
“几百斤怎么了,自家人摘自家菜又不犯法,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都说读书人明理,凌秀清你这大学生是不是假的啊?作弊得来的吧,要不怎么自己亲亲二婶来摘点菜都给打成这样,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不准骂人!”
“你闭嘴!”
谢村长自是要维护凌家姐弟的,凌秀清则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目光冰冷,毫无表情地看着高燕,“我这人怎么样,不是你能评说的,我读书读得多,就是有好处,起码我知道不告而取是为偷,你老二一家半夜来摘我的菜,就是贼!不服?好,我现在报警,相信警察会给我一个公道。”
她一摸身上,穿着睡衣呢,哪来的手机,便抬头找人,“程支书,这村里你最大,现在我正式向你报告,凌绍兴一家三口半夜偷菜,被我抓了两人,凌绍兴跳水逃跑了,你看着办吧。”
为什么叫程支书不叫谢村长做这个事呢?凌秀清是有小九九的,程洁可是程支书的堂妹,哪怕隔着好几房,那也是出自同一个祖宗,凌秀清这是要程支书给出一个态度来。
不管是公了还是私了,就看程支书表现怎么样,这关系着将来用什么样的姿态跟这些村干部打交道。
程支书面带忧色,说道:“你看清楚了?真是凌绍兴?”
“绝对是他,我看得清清楚楚。”凌秀清点头答道,“不信你去抓人,他左腿上绝对有我打的三道血痕,五天之内消不了。”
高燕哎哟一声,又喊上了,“你这个死妹仔,连亲亲二叔都下得了狠手啊,我的仔啊,你到底是跳水了还是被人偷偷打死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就这样被人打死了啊~~~”
“哼,他跳水,这么多叔伯都看见的,你赖不到我身上,再说当时我是来抓贼的,我可不知道这个贼是我家二叔,从没听说过,亲亲二叔会偷自家侄女东西的!”
“好啦!二叔婆不要吵啦!”程支书揉着额头,盯着脚下缩成一团的程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程家的脸面都被愚蠢的婆娘丢尽了,被小姑娘逼到这个份上,他只能矮人一头了。
“老谢,阿清,哦,海燕和军仔也来了,你们看这个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二婶他们半夜摘菜是不对,可看在他们是初犯,又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说出去大家脸上都无光,就让他们赔点钱,写个保证书,这事就这么了了吧。”
其实谢村长在知道偷菜贼是凌绍兴一家时,就知道这事不能上报,这对田洞村,对凌家,影响都不好。
尤其凌秀清刚刚考上大学,整个禄镇都在谈论她的事迹,家里出现这种事,怎么说都不好听,放凌绍兴一马,也许还能博取一点同情分。
所以在程支书说出他的决定时,谢村长带着无奈的表情,表示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