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凌秀清跟大姐商量,她今天不去禄镇打小工了,留在家里修剪薯藤育苗,过两天她从学校回来就把地翻晒了,再轮种一季秋薯。
“哎哟,你不说姐都忘记了,这薯藤昨晚都没浇水。”凌海燕慌慌张张要拎桶打水,凌秀清拦住,说自己浇过了,下午修剪好养起来就行了
凌海燕一看薯藤山,果然湿漉漉的,薯藤精神得很,轻拍老妹的肩膀连声说好。
九点差十分,一辆载重十吨的双排座小货车慢吞吞倒到凌家坝子下方,姐弟三个站在路口热情迎接,来人正是邱春平和覃刚,以及覃刚的马仔徐海。
邱春平是斯文书生样,戴着黑框眼镜,可因职业缘故,晒了一身小麦色皮肤,给他加了两分刚毅,笑容很真诚,尤其是面对凌家大姐的时候。
覃刚混在兴市果蔬批发市场多年,财大气粗,穿着国际名牌休闲服,颈间挂着粗大的金链子,指间的金戒指大概能有二两重,精干的锅盖短寸头显得很剽悍,小货车就是他自己的,手下马仔十几个,兼职业务员打手保镖兄弟等,
覃家是家族式的产业,专做杂粮和本地水果,自己也有仓库,一年四季都有东西卖的,凌家这两亩紫薯原本没放在眼里,仅是碍于死党邱春平的面子,才出手帮一帮。
然而,当覃刚走上坝子,一眼看到那座紫薯山,眼睛立刻就瞪圆了,伸着两手就扑过去,像扑金山一样。
推广紫薯种植,是邱春平的主要工作之一,他的动作就专业得多了,跟凌海燕寒暄两句,就捡起一个紫薯在手中仔细察看,还从电脑包里摸出卷尺来测量大小,频频点头,嗯嗯有声。
这边覃刚的动作就比较激进,绕着紫薯山走了一圈,眼睛越来越亮,随手捞起一个就要掰断,凌秀清看着他呢,立刻大喝一声:“别动!”
呃,内力没控制好,这一声喊,把所有人都吓一跳,覃刚扔了紫薯捂着胸口弱弱地说:“我,我没动。”
凌海燕皱起眉头,“阿清你干嘛?覃老板要验货,你让他验就是了。”
凌秀清冲覃刚笑了笑,“覃老板,我没别的意思,这些紫薯都是生的,没法尝出真正的味道来,掰了多可惜,屋里请吧,锅里有煮好的等着您呢。”
原来小姑娘是怕浪费了,哎,一个番薯而已,至于么……覃刚暗暗吐槽,拍了拍巴掌,这才注意到空气中那股香甜的味道,唔,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凌海燕也招呼邱春平和徐海进屋,几人在机井边压了水洗了手,凌建军把一张折叠小圆桌摆到天井中间,安了几个小板凳,早上山间有风,坐在屋外更凉快。
凌秀清一手一个小筐,装着满满的玉米和紫薯端出来,奇异的香味立刻把三位客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甩了甩手上的水,抢了个板凳坐下,闷头开吃。
覃刚首先吃的是紫薯,他吃得太快,一口塞得太多,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喉咙,急得把胸口拍得砰砰响,一碗洁白浓香没有热气的米汤出现在他眼前,他就着那人的手猛喝了一大口,这才解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