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花婆子状似这才明白过来一般,拍了拍大腿:“我还说问问你,焦家昨天晚上干啥子鬼哭狼嚎的呢,你瞧我,倒把你已经被休了的事情给忘记了!”
花婆子嬉皮笑脸地偷偷瞟沈清竹,就见沈清竹一脸的漫不经心,脸上无波无澜,花婆子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就满脸含笑,作势亲热的上前去拉沈清竹的手,亲热的说道:“哟,瞧瞧,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你这孩子长这么好了!啧啧,真是标致的大美人了!瞧瞧,你现在过的,可比在焦家过的好多了吧?
我可是听说了,珍珠在镇子上头找了一户好有钱的人家,可老有钱了,时不时地就送好东西过来,那焦老太婆每天眉开眼笑,就差没把那人捧到天上去了。焦家的日子现在过的可好了,可怜你了,没赶上好时候。没好日子的时候你在焦家吃苦,有了好日子,你却离开了,哎……你呀,也是没享福的命啊!”
花婆子扼腕长叹道,一脸为沈清竹打抱不平的样子。
沈清竹自知自己与这花婆子没那么熟络,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冷冰冰地说道:“多谢花婆关心,我过的好的很!”
花婆子见沈清竹还是冷冰冰的,而且面色清冷,心里头有些没好气,见她往前走,啐了一口,骂道:“我呸,跟个猎户能好到哪里去,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就开染坊了,要不是想打听下焦家的情况,我才懒得理你呢!没人要的破烂货!瞧那个丑八怪猎户,人家也不要你!”
花婆子的声音不小,沈清竹走的也不远,她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都听了进去。
沈清竹的脚步立马就顿住了。
这位花婆子的话,突然让她茅塞顿开。
在这个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贞操比性命还要贵的朝代里头,她嫁过一回人,在世人的眼中,不就意味着没有了贞操了吗?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对待这个年代的女人,多么的苛责。
她自诩她无所谓,可是别人呢?
江启臣呢?
他还是在意自己是个嫁过人的寡妇的身份吧,不然的话,昨天他为什么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眼底是她看的清清楚楚的紧张和嫌弃!
嫌弃?
他还是嫌弃她的!
沈清竹立定了身子,想要回头与花婆子对骂,可是,她站在那里,疼痛像是病毒一样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刺痛,动弹不得一分。
沈清竹摇头苦笑,第一回发现,原来自诩有多骄傲,现如今就有多自卑!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去的,到了家里头,江启臣没有回来,沈清禾也不见踪影,许是也去山头上了。
沈清竹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头,躺在床上,想到昨天江启臣猛地推开自己时的冷淡和嫌弃,还有的今日全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就连以往她最爱吃整个的鸡汤,这回也被他剁的粉碎,许是不想再让自己产生歧义?想到这里,沈清竹苦笑的难以自持!
从穿越到这个莫名的朝代之后,她就一直都被焦家和顾家牵着鼻子走,挣脱开焦家儿媳妇的身份,改变被焦老太卖掉的结局,还有将小禾从沈家接出来,这一切一切,她都被固有的思想而僵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