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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桌上的一蓄着络腮胡子的汉子忽然嚷了起来:“没意思!赌得太小了,伤神!不玩了……”
何鲜花见状说道:“嘿,咋能这样呢了?这才刚赌一会儿呢……”
梅氏正在兴头上,赢得正爽呢,更是舍得下桌了。
那汉子说:“我输了钱,还不能喊散场了?”
顿了下,继续说道:“要玩也行!咱玩大一点的,要不就散场。”
何鲜花一脸为难的看着梅氏,问道:“行吗?”
梅氏好不容易时来运转,头一回赢得这么爽,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当下点头同意了。
说来也奇怪,刚还把把进钱的梅氏,忽的一下,风水就不对了,变成了把把输钱。面前堆的碎银子没几把就输回去了,还把自己兜里的银子也输光了。
梅氏一下子输急眼了,更是不肯散场了。
这便是赌博人的心理:越赢越想多赢,越输越想扳本,总觉得自己下一把便会转运。结果越输越多,越陷越深。
遂朝何鲜花借了银子,立了借据,想要扳本,结果还是输个精光。
本想着“少输便是赢”,想要停手,却被何鲜花劝住了:“妹子,你现在还差这几个钱?我可听说那沈清竹上回从县城里回来穿得好着呢!还是坐着高头大马回来的,据说马背上还背了好几个厚实的袋子。看来她是发财了!她亲娘早死了,可是你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的。她有钱了不孝敬你,孝敬谁啊?你倒好,打两把牌打输了就不玩了,”
梅氏一听,立马放宽了心:沈清竹的可不就是我的吗?再说现在不玩了,就真输了。再玩下去,说不定还能扳本呢。
又朝何鲜花借了几回银子,在赌桌上酣战。最后散场时,依旧输个底朝天。
何鲜花拿着梅氏立下的借据一算,竟是欠下了二十两银子。何鲜花拿着借据脸色有些难看:“妹子啊,这钱看是我儿子娶媳妇的钱,你可要早点还给我啊!”
梅氏看着那些借据心中后悔不迭,盘算着怎么从沈清竹那儿弄来二十两银子还债呢?
沈清竹那丫头最近不知是怎么了,精明凶悍了许多。虽说现在乖巧懂事,听话了不少,但梅氏还是不敢贸贸然的和她正面杠上。
何鲜花瞧着梅氏一脸“一筹莫展”的样子,便说道:“妹子,咋了?在想这二十两的银子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让沈清竹出了这钱便是。”
何鲜花说这钱让沈清竹出的时候,梅氏有些顿住了。
上回,她欠别人七八两银子,然后十五两银子将沈清竹给卖了。
这回,她欠了何鲜花二十两银子,这个沈清竹已经嫁过一回人了,十两银子还能卖吗?
那还有十两银子怎么办?
梅氏眼底的无奈,何鲜花看在眼底,见着她不发一言,估计是在谋算着从哪里得到这些银子,她心底得意不已。不过,现在她拿着借据,在梅氏的眼前晃了一下,有些着急地说道:“妹子,你这几日可就要帮我准备好这些银子啊,我还要拿着银子去给我儿子准备聘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