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像庆留剑的雷极神枪一样被彻底的削弱。
“是诃魔罗。”站在第一重环岛上地势最高的那座角楼的金色屋顶上,明十七身边的南宫小言看着这名威猛难当的红袍人,面如寒水的忍不住对身边的明十七说道,“湛州泽地的人也来了。”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明十七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名身材矮小瘦弱,却不可一世的红袍人身上,“也只有湛洲泽地才可以炼制得出这么多的碧火磷砂,将碧火磷砂当作凡人军队中的普通箭矢一般大规模的使用,如果湛州泽地的相助,况无心想必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
南宫小言深吸了一口气。转瞬之间,手持白骨长矛的湛州十八地魔之一的诃魔罗已经率着身后的两三百名红袍人突进了五十余丈。他和这两三百名红袍人的身后是数量更多的,如同潮水一般的身穿红袍的的修道者,而再过两百余丈,便是一片开阔的,没有任何建筑物的山坡,只要冲过这两百余丈的建筑群,在数量悬殊的情况下,明十七派出的昆仑弟子便根本无法阻止这些红袍人的突进,到时候就算明十七派去的人已经开启了司器的库房,将里面的法宝全部运了出来,也会没有足够的时间分发下去,恐怕这些红袍人直接就会将司器的库房围住,杀死那些刚刚开启了库房的昆仑弟子,从他们的尸身上去抢夺他们刚刚到手的法宝。
而且南宫小言很清楚,在这样两军交战般的大规模的交战下,诃魔罗这样威不可挡的突进也会彻底影响到自己这方的士气,如果就让诃魔罗这样长驱直入的杀到那四座存放法宝的库房前,恐怕许多昆仑弟子都会在心中产生大势已去的念头,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这方的所有力量。
所以南宫小言虽然并不怀疑明十七的修为和能力,但是此刻他却觉得,一定要将诃魔罗击杀。“我去杀了他。”南宫小言看着明十七,说了这一句之后,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朝着诃魔罗突进的地方掠去。
“你不用去,他一定会死。”但就在此时,明十七的话却让南宫小言一下子顿住,“我们若是不小心死了,这战便根本不用打下去了。”
在明十七略显清冷的声音之中,南宫小言只看到明十七的手在夜色中挥动了一下,而就在明十七的手落下的一瞬间,一条孤单的灰色身影,却从距离诃魔罗五六十丈之遥的正前方掠了出来,掠向了诃魔罗。
这一瞬间,所有看到这一道灰色身影的昆仑弟子,包括南宫小言在内,嘴里都有些微微的发干。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条灰色的身影身上穿着的是和明十七身上一样的灰色而闪着略微的银光的衣衫。
南宫小言知道,这是明十七这群从昆仑第八重岛出来的灰袍弟子中的其中一个。
但是他却只是一个人,如同一块月色中的小小阴影一般,冲了出来,只是一个人,却冲向了诃魔罗,冲向了诃魔罗和他身后的数百名红袍人。
……
泛着红光的夜色下,昆仑数千里的海域之中,不停的散发着一股股强烈的法力波动,整个代表着修道界最高权势的地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但这数千里海域之外更为广阔的外围,却已经全部由况无心所控制,阻隔了一切消息,使得昆仑暂时变成了一座孤岛的同时,也使得世间其它地方绝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此刻在这里进行着这样的一场战争。
此刻世间的绝大多数地方,还是显得十分的平静。
“恩?”
此刻,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江畔,一名头戴金蛇冠,身上穿着绣着蟒纹一般的黑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和一名身穿大红袈裟,头戴黄色喇嘛帽的喇嘛并排的站着。
那黑袍中年道人国字脸,五官端正,但两条眉毛却是浓黑一团,活脱脱像两条秋蝉蹲在他的眉眶上,而那身穿大红袈裟的喇嘛有些矮胖,肤色黝黑,肥头大耳,有些弥勒佛般的模样,但是眼神中却不停的闪过一丝丝厉芒,显得心性并不像他的外表一般平和。
此刻一颗拳头大小的水珠从黑袍中年道人面前的大江中飘浮了起来,如同一颗晶球般悬浮在两人的面前,随着黑袍道人手上法诀的变化,所有这条大江沿途,包括这条大江沿途的细小分支河流周遭的景象全部一一的从那颗拳头大小的水珠中闪过。
这一刻就好像千里范围之内,这条大江和和这条大江相连的河流全部变成了他的耳目一般。看着这颗拳头大小的水珠中飞速掠过的景物,这名黑袍道人两条如同秋蝉一般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们居然改变了路线。没有向十万大山的方向继续行进。”
“想不到凭我们两人之力,竟然还是失了她们的踪迹!这狐妖王的女儿真是诡计多端!”身穿大红袈裟的喇嘛脸上浮现出了怒容,“若是落在我手里,必定将她好好泡制一番。”
“连齐云宗宗主林沐白都殁在她的手中,她的修为委实不可小视。法王,你先设法通知祁连连城。”黑袍中年道人有些凝重的对着那喇嘛说了一句之后,手指一点,散了那颗水珠,同时心情沉重的想着,为什么洛北的本命剑元被毁,却还能一时不死。此刻她们改变了路线,没有向着十万大山的方向行进,难道除了十万大山中的夜摩天之外,还能有另外的人,可以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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