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城门,完成了这一次的偷袭任务。城门一开,长兴便已经等于成了定局,在城内进行巷战,日军也占不到多大便宜。
但是还没等喘几口气,第一九二师的弟兄还在三四百米外,日军的增援部队却已经杀了上来,从四面八方蜂拥着朝南门汇聚而来。
“该死的王八蛋……”啐了一口,刘杨也顾不上那么咒骂了,赶忙翻身上了坦克,从新操纵起坦克上的机枪,随后坦克喷出了火舌,成片的日军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和特务营的心思一样,大家都明白,城门一旦破了,等国军杀上来进行巷战,日军就失去了火力上的压制,更无法呼叫空军支援,到时候拼命,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日军,很难扛得住国军的厮杀,毕竟被偷袭之后,日军的士气大受打击。
几乎从每一个街口都冲出了坦克,一方面机枪不停的喷火,甚至不去顾虑城墙上残余的日军,不管不顾的扫射着,炮管也在瞄准刘杨这边的四辆坦克和装甲车。
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特务营干脆不动,只是调整了炮筒,双方都在抢时间,相互进行瞄准,然后日军轰然开炮,一炮炸翻了一辆装甲车,但是同时特务营也开炮了,轰然间打中了日军的坦克。
只是正面轰中装甲,却很难一炮决定胜负,大家都是同一个型号的坦克。你轰我一炮,我轰你一炮,根本没有躲避的打算,完全看谁的命更硬。
这样的战场是疯狂的,城头上的鬼子很快就被消灭了,损失过半的特攻队和特务营的将士们,也根本没有躲进工事的打算,反而从新跃下城墙,各自借助着民居对日军进行阻击,双方攻守易位。
日军超乎寻常的顽强,哪怕是用尸体扑出来一条路,用人命生生堆着,迅速的接近着,百十米,五六十米,十几米,成片成片的日军倒在了路上,后面的日军跟着杀了上来,从南门过去几条街,都已经被鲜血所浸透,尸体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大街上。
轰然间,双方撞在了一起,即便是段鹏飞等人也没有时间更换弹药,只能端着刺刀,一股脑的冲了上去,将小鬼子顶住了,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
呐喊着,刘杨也拎着刺刀冲了上去,数以几百记的双方拥挤在南门二十米左右的空地上,人挨着人,甚至死了都无法倒下,前面的死了,后面的就顶上来,这不是一场肉搏战,而是一场真正的心性得较量。
没处躲闪,没法变换身形,唯一能做的就是刺刀捅出去,然后等着被捅死,或者是捅死敌人,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无所谓有什么本事,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看谁命硬。
也亏得早就预料到会有肉搏战,刘杨让特战队的队员,全都在前胸绑了一块铁板,如果是子弹或许不足以保命,但是在拼刺刀的时候,却是占尽了便宜,只要护住面部,几乎不用去管前胸,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特务营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最前面的人只能站在尸体上,不断的随着尸体升高,但是双方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日军想要凭借肉搏尽快的解决这一股敌人,而特勿用则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身后的兄弟部队杀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一九二师终于冲了进来,开始逐渐代替特务营的弟兄,几乎每一个退下去的弟兄,都累瘫在地上,坐在血泊里哈哈大笑。
第一九二师杀进长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城门处二十多米外,摞起了一米多高的尸墙,双方好像两只顶在一起蛮牛,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完全是在用人命往里填,才维持这一个僵局,哪怕是特务营后退一步,可能城门就落入了日军的手中。
此时的特务营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就连营长刘杨,一连连长秀才都冲了上去,如果不是士兵有意挤压他们,只怕此刻那些尸体中也有他们。
终于特务营全都撤了下来,第一九二师接替了他们,而这一股生力军的出现,让一直在督战的日军司令官大村正一意识到,长兴已经守不住了,这样拼下去,大日本帝国的士兵经不起消耗。
再强大的战士,也无法在这种拼命的过程中,还能保持多高的战斗力,可能平时能够以一敌十的士兵,这时候和其他人一样,一刀就能毙命,甚至可能无法杀死一个敌人,这样拼下去,很快日军就会被拼光的,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咬着牙下令撤退,只留下一个中队顶着,其余的日军开始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