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大军铺天盖地,声势甚是骇人。单从兵力上而论,刘备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这些部队并不比刘表的五万人马强多少,毕竟双方从装备上,以及天时、地利、人和各个方面有着不同的差异。
刘备心里实在没底,他知道敌人有多强大,他最恐惧的还是刘表在荆州深厚的人脉,经营了这么久的地盘,要说他和士族、门阀的关系不好,没有人会相信。即使自己暂时赶走了他,能在这里站住脚吗?虽然单福说得把握十足,但他新来投奔,不知道才能如何,万一他只擅长空谈怎么办?刘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他究竟该怎么办?
单福心中很有把握,他自认为很了解刘表,刘表已经老了,安逸的生活已经磨灭了他的斗志,磨平了他的棱角,他不再任人为贤,只知道任人唯亲。更何况他的墨守成规、故步自封的举动,已经使一些士人和门阀丧失了对他的信心,现在,就是终结他统治的时候了。
刘表相当忧虑,他感到自己的头发都白了好多,这是忧虑的结果。他到现在为止,还分不清刘备是忠是奸。他有些时候也在想,他当初如果听从蔡瑁的意见,会不会有今天这些事。可是天意难测,自己又怎么会知道今日的结果呢?刘表沉吟片刻,突然又叹了口气,也许玄德真的是来帮助自己呢?大家同为汉室宗亲,同室操戈这种事。想来声誉一向良好的刘备是不会做地。
蒯越可不这么想,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现在曹操无暇南顾,孙策又要防备淮南,这是刘备动手的最好结果,试问一个要饿死的人,面对一大块诱人的蛋糕。他会怎么做?是放弃,还是吃掉?正义和道义。在这个时候是最不值钱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知道刘表还在犹豫,可这个时候他还在犹豫什么呢?如果他还执迷不悟,为了家族地利益,自己也只好舍弃他了。毕竟自己需要维护的,是整个蒯氏宗族地利益。
蔡瑁现在很忧虑,自从自己在淮南大败。刘表就一直对自己很有意见。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自己的头颅怕是早就给拿去号令三军了吧。谁说狮子老了就不是狮子,他照样可以吃人。眼下自己该怎么办?刘备大军逼进,而此人素有仁德之名,万一城中的人受他的鼓惑,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那自己……蔡瑁不敢再想下去。结果实在太恐怖了。这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可自己又没有别的退路,谁让自己把妹妹嫁给了刘表呢?现在自己和他是一条线上地蚂蚱,谁也跑不了,除了死保他之外,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刘表终于有些耐不住了,再次召集群臣。商量对策。
伊籍很愤怒的道:“主公,我奉您的命令,到刘大人那里探听虚实。刘大人是为了抵御江东孙策才到这里来的。如今主公又要对付帮助自己的人,难道不是陷自己于不义吗?”
一直都努力使自己保持低调的蔡瑁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跳了起来,指着伊籍的鼻子道:“试问荆州境内,谁不知道你和刘备交好,你地话,让主公怎么能信,我怀疑你卖主求荣。主公。可立斩此人,然后整顿军马。迎战刘备。”
伊籍勃然大怒道:“荆州之所以有今天的这种困境,都是你这些无能之辈弄的。如今又污蔑我背叛主公,要挑唆主公对付刘玄德,毁坏自家长城,你到底是何居心?”
蔡瑁何时受过这等气,猛的冲上前道:“刘备一个小人,区居小城,掌握大军,又不服从主公调遣,在荆州又四处收买人心,分明有不臣之心。如此贼人,怎能信任?你说他来帮助主公抵御孙策,那为什么主公要他就地扎营,他不肯听?你说,这不是心存歹意,是什么?”
伊籍眉头一皱道:“十数万大军,所费粮草甚众,既不肯支援粮草,又要让他们就地驻扎,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吗?就算刘玄德没有反心,他手下的将领又怎么安抚?怕是也让你逼反了。”
刘表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不由得怒道:“够了,你们有完没完?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都给我坐下。”
蔡瑁和伊籍恨恨的对视了一眼,各自回坐,眼中都有不平之意。
刘表见安抚了二人,松了口气,扭头问蒯越道:“异度,你怎么看?”
蒯越沉吟片刻道:“主公早有决断,又何必问我呢?主公只要按照自己地意思办就好了。”
刘表眉头一皱,心中骂了句“滑头”,嘴上却道:“我还是想听听异度的意见。”
蒯越叹了口气,终于决定还是帮刘表一把,他叹息道:“刘备应该心存歹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微妙的时间来这里了。现在无论是曹操还是吕布,这两个最强大的诸侯都腾不出手来,夺取荆州,还有比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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