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春南还有些军队还装备着铜质的兵器,就是因为春南的冶铁量不足,更不要说钢铁了。可是东平已经奢侈到了用钢铁来作为建筑的架构,来作为马车的骨架,还有许许多多别的什么。光是这个钢铁产量就让人惊讶了。当然了,叶氏工坊是特别的,他们自然能弄到好钢,用来造什么别人也不敢说话。但听刚才那个学徒的讲解,幸好也只有叶氏工坊能做这些东西。”孙晋有些唏嘘。
“怎么了?这马车多了不好么?”常槐音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好,非常不好。”孙晋苦笑着说:“王爷这几天到处问了一下。现在东平在车马方面的能力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在充分准备下,哪怕是联邦快递、敦豪天地快运这两家民间的商号,都已经能做到运输大宗物资的每日平均进程两百里。高速客运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日均两百五十里……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按照这个速度,的确会比较辛苦,比较劳累。但从丹阳到宁远,只需要十一天。……同样距离,只要有过得去的道路,恐怕也不会慢多少。如果是打仗地时候呢?这种速度直接就要了任何对手的老命了。”
“有那么厉害?”常槐音犹疑着问。
“……就是那么厉害啊。”孙晋叹道:“可能只是小事,也或许是我们多心了。但现在东平,已经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亏得朝中还有人觉得这几年在和东平的贸易,从采购军械和培养工匠方面占到了相当的便宜,还以为派了那么多工匠到叶氏工坊去学就能够学到叶氏工坊的全部技术精髓。叶氏工坊倒是非常尽心地教。对任何人都如此,可是……恐怕学到的越多,距离东平的距离也就越远了。”
孙晋虽然没有大的野心,但从他被问到是不是愿意娶常槐音地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和常家和春南王室有了深刻的交集,让他不为春南考虑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这些小事上,那些春南商人或许会对其嗤之以鼻,但东平在发生的种种变化。实在是让人相当忧虑的。
“没事吧,”常槐音皱着点眉头,说道:“你可不要像父王的手下那样哦。我们去云州可是去玩的。”
孙晋露出温和地微笑,说道:“那是自然。我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书生而已,可没有王爷那些部属的本事呢。”顿了顿之后。孙晋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常槐音想了想,说道:“今天晚上在弈战楼的讲解大厅有个大戏呢。我们去看了之后,明天就动身出发好不好?”
孙晋亲昵地紧了紧搂着常槐音的胳膊,说道:“好。”
对于他这个一直喜欢诗词喜欢史学喜欢音律等等似乎并不太“经世致用”地学问的人来说。丹阳繁盛的文化活动和那种将文人之间的交流和政治似乎完全分开地态度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更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哪怕是再贫困的文人,只要真的有才华,也都可以在各种各样的诗会、歌会上一展长才,而哪怕这方面的才华再惊人,在场的已经是朝廷官吏的人再欣赏,都不会或者是不敢将这种好感带到日常地工作中去,贸然将这样的“才子”引介进入朝廷任何部门……而这种提拔才子的事情。恰恰是春南的许多王公大臣们最喜欢做的风雅的事情。至于现在由丹阳带出的大型戏剧的风潮,已经开始逐渐影响到春南。几任春南驻东平地使节对东平骤然冒出来地“话剧”“歌剧”“诗剧”等一系列完全不同于地方戏剧的艺术门类给予极高地评价的同时,对这些东西的缘起也有些描述,这些由谈玮馨在休闲的时候弄出来,由著名的文艺资助者谈玮莳推动而至今天境地的戏剧表现形式,已经成为东平、丹阳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也成为东平的文化影响力的集中表现。
原本春南一直引以自豪,让其他诸国难以企及的就是文治鼎盛和国家富庶。而这些年来。东平在积累了相当的制造工艺上的优势的情况下积极扩大对外贸易。各地官府一直非常重视在有限的适合耕种的土地上挖掘潜力,又稳步地拓荒开垦。东平在粮食上已经完全摆脱了对春南的依赖。现在东平每年仍然从春南购入大批的粮食不代表春南能够用这个手段钳制东平,只是不断丰富着东平为发动战争囤积的各类物资而已。要说现在春南唯一能够钳制东平的,可能就是油料和糖……春南广阔的南方疆域让春南在这方面永远有着优势,一种只要春南还存在就一直继续的优势。孙晋开始怀疑起春南的国内异常浓厚的大国和强国气氛,那种略显得有些虚荣和浮夸的气氛。当军事强国东平在技术、经济上越发领先,在文化上以一种独特的姿态崛起,并且整个国家并没有因为这些变化而削弱了军事上的进取心,相反地是更深入地去了解战争,研究战争,这样的一个国家会发展到一个什么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