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过要再获得什么补给,他们就是去西凌大军的后勤的,如果执行这种任务还不能顺手牵羊地解决自己的补给问题,那就太奇怪了。
进入西凌境内的三千禁军每人都获得了两件新装备:连帽斗篷和面具。假如大白天地他们这样行军的确有些犯傻,但昼伏夜行的他们在夜间行军的时候,这套行头营造出来的阴骘威严的气势却相当不错。
“将军,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些什么……”陈三郎忽然跑回来报告道。临时加入卓显晨部的两名斥候骑兵被充分利用了起来,他们现在统领着卓显晨麾下在专业水准上比起他们还略逊一筹的斥候们。
卓显晨挥了挥手,无奈地说:“做戏做全套,别叫我将军了。”
陈三郎嘿嘿一笑,说:“大当家的,前面有一队人马,看起来像是护送着什么人。要不我们先干一票?”
卓显晨苦笑着说:“看你,干一票……说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对方是什么人?”
“不清楚,但这个当口,在西凌境内,虽然靠近边境,局势也紧张了些,可还是比较太平的。能够有两百西凌军士护送拉拉杂杂一大堆车子这么慢腾腾地走,应该不会是什么小角色吧?”陈三郎如实陈述道。陈三郎又说:“而且是朝着南面去的,有那么多人护送更不寻常。”
卓显晨没有多想,他们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会怕两百军士。他立刻就下了命令:“留一千人原地休息,你带些人四散撒开,将周围的情况掌握起来。我带五百人去拦截。”
陈三郎嘿嘿一笑,有些没规矩地问道:“大当家的,你还是玩上次那套?”
卓显晨叹道:“我的部下大概也就会这套了,我知道不够专业……不过,凑合吧。”
虽然卓显晨对于打劫事业并不专业,但毕竟有过一次精心布置的劫持之后,大家好歹是有些心得的。而更紧要的是,他们这一行的装束一露面就将那加上车队本身三百余人的队伍生生镇住了。五百骑兵都披着黑灰色的连帽斗篷,带着不同形式的面具,毫无征兆地将那三百来人团团围在中间。他们悄无声息,似乎是因为带着面具并不太方便说话,但他们从斗篷里探出的带着金属手套的手和握着的雪亮的长刀都充分显示了这绝不是一支普通的队伍。
一个西凌军官策马冲了出来,高喝道:“你们是哪部分的,这里是泰州布政司的车架,勿得冲撞。这位军官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是来自东平的人马,鲜亮的衣架和武器让他以为这是调往北方边陲的某支西凌骑军呢。然而,下一刻他就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只听得咻地一声,一支短尾弩箭就钉在了他的喉头,他兀自有些难以置信地坠下了马。
卓显晨也郁闷于带着面具不太方便说话,当然,这种情况下他也懒得说话了。泰州布政司可是条大鱼,作为西凌最北方的一个有完整行政结构的州府,泰州有着相当大的管辖面积,也负担着对泰州以北的镇北军司这个军事行政单位的补给重则。不管这一行是什么来头,看样子里面想必不会缺少泰州布政司里的重要人物,而那么多辆大车,里面的财物想必也不少……卓显晨长刀一挥,抢先就杀了下去。
打劫这种事情,卓显晨的确是不怎么行,但碰上这种相对比较正式的交锋,卓显晨和他的部下们可就充分展露了他们的职业水准。五百骑兵对两百步兵,还是仓促之间被围,惊魂未定中的两百步兵,纵然那一行车马中还有不少有勇气的人加入战团,也无法转变这是一次完全一边倒的短促战斗。来回冲杀了两次,付出了若干人受伤的代价,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而卓显晨还没来得及检视躲在马车里颤颤巍巍的人到底是谁,手下一个军士忽然凑了上来,小声说:“大当家的,后面两车里都是黄金珠宝,还有些挺值钱的东西。”
卓显晨一愣。他立刻相信了手下军士的判断。他们可是禁军,军中世家子弟固然不少,由于有时候会承担一些王宫和丹阳重要地点的防卫,还受过一些比如礼器、古玩之类的东西如何品鉴保护的培训,以免军士们粗手粗脚弄坏了好东西,虽然没有资深鉴赏家和商人的估价功力,但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一行到底是谁呢?卓显晨点了点头,示意军士自己知道了,随即用手里的长刀挑开了一辆马车的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