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吃亏吗?”
“你歧视男子?男子就不应该得到关爱?不应该被哄?莫非你以为我天生强悍,心房坚不可摧?你今天要是不说几句让我满意的话,我要闹情绪的。”
“卫相这是在和本相撒娇吗?”
你今天要是不说几句让我满意的话,我要闹情绪的。
从字面上看,的确是撒娇。
他说的还一本正经慢条斯理,语气里听不出起伏,仿佛不蕴含任何情绪。
这种高冷的撒娇法,不常见,但是还挺……可爱。
很快的,顾珏清就被这个想法给恶寒了一下。
她从来不觉得这两个字可以拿来形容他的。
“本相不是在跟你撒娇,是在要求你。”卫长琴定定地看着顾珏清,“快说喜欢我,也要像我刚才那样举例,神色要认真,要正经不要敷衍。”
“好好好,本相满足你的要求。”顾珏清站起了身,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忽然俯身,在他耳畔说了六个字。
卫长琴怔住。
顾珏清直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下子总该满意了吧?”
说着,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卫长琴望着她的背影,眸底泛起醉人的柔和笑意。
她刚才在他耳畔说的是——
卫郎,早日娶我。
这几个字的分量,胜过我喜欢你。
……
蝶王行走在街市之上,途经一家新开的酒楼,便想着进去买点儿酒喝。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伙计很快便上来招呼了。
“客官想要点什么?”
“来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好勒!”
伙计应了一声,转头离开。
这个时辰,酒楼里的人不少,离他最近的一桌坐着四个人,议论的内容,竟然让他有点儿感兴趣——
“刘兄,恭喜啊,终于娶到隔壁那个你心心念念的小娘子了,我们本来还以为你们成不了,那小娘子之前不是心里有别人吗?如今却愿意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了,那她从前的那个心上人,她忘了没?”
“早忘了。”被称呼为刘兄的男子笑道,“想要摆平一个女人,也不是多难的事,多坚持坚持,必要的时候再用点儿手段。”
蝶王听到这里,不禁竖起了耳朵。
有些好奇,这个姓刘的是用什么方式,使得原本有心上人的那个女子会愿意嫁给他?
可别是什么下三滥的方式。
“老兄你用的什么手段?可别是威逼利诱哄骗吧?”
“我既没逼她,也没骗她,谁让她看上的那个秀才没出息呢?整天舞文弄墨的,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结果欠了一屁股债,也没考到什么功名,小娘子对他本就有些心灰意冷,我就趁虚而入,反正我无债一身轻,还能挣钱,又不是养不起她。”
蝶王听到这里,蹙了蹙眉。
原来是那女子看上的酸秀才没出息,这才导致了她移情别恋。
顾珏清与卫长琴之间……显然不可能存在这样的情况。
他能指望卫长琴哪天落魄了,没出息了,再去欠一屁股债,被顾珏清看不起么?
卫长琴不可能混到那样的地步,再说顾珏清本身也不缺财力与势力,她不会为了找一个依靠就轻易移情别恋。
正想着,那桌又换了个人说话——
“刘兄啊,你这种情况的确对你有利,是那秀才自己没出息,争不过你,我遇到的事情可就麻烦多了,我那青梅竹马的表妹,小时候答应过要嫁给我的,结果现在长大了,看上了街尾酒楼掌柜的儿子,那公子哥比我有钱,长得也比我俊,你说,我还能怎样把我表妹抢回来?总不能放火烧了人家酒楼吧?”
“烧酒楼这事你当然不能干了,万一出人命你可就完了,不出人命你也得进监狱,我教你个法子吧,我在我家那小娘子身上也用过的,你试试,应该有效果的。”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就是,你凑过来一点……”
接下来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蝶王是习武之人,本就五官灵敏,可那个姓刘的此刻故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让旁边的人给听了去,那声线低得压根就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蝶王转过头望着那一桌,看到的就是两个年轻男人在窃窃私语。
两人的长相都算普通,毫不出众。
如此普通的人,都能够娶到自己的心上人。
而像他这么不普通的人,却没法子得到自己想要的感情。
真是无奈。
虽然不觉得那两个男人有什么大本事,他却还是想要听听那姓刘的出的什么主意。
于是他站起了身,走到那桌,拍了一下那姓刘的肩膀。
“喂,你教他娶媳妇用的什么办法,也让我听听?说出来,你们这顿饭我请了。”
“哟,看来是同道中人啊,也是个娶不到媳妇的苦命人。”那姓刘的笑了一声,“这位兄台的耳朵可真灵,既然你要请吃饭,那我也就不吝啬分享一下我的办法了,我跟你说,我认识的一个药店掌柜,有卖一种药,很好用的,把那个药下在……”
蝶王面色紧绷,“这种烂办法你也好意思拿来用?你这哪叫聪明。这叫卑鄙。”
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居然是下药。
这种办法哪里好使?指不定要被记恨一辈子。
“兄台,你别激动啊,听我说。这种办法的确是有点儿卑鄙,可咱们卑鄙了之后,也会负责的,又不是不负责任,得到手了不认账那才是人渣,咱们得手了之后把人家给娶了,好吃的好喝的给她,时间一长,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该被感化了,谁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都光明磊落的?就卑鄙这么一回又有何妨?”
“这么做,对方能被感化?万一被她打死呢?”
“打死不至于,你想啊,要是成为了你的人,那她除了跟着你还能跟谁去?都是熟人,她肯定不会那么绝情的,平时也算朋友吧?真发生了这种事,顶多就是哭、打、闹,你得好好哄着,再多说些好听的,等她想通了就好,我家那小娘子一开始也跟我闹,现在服服帖帖的,我们夫妇感情好着呢,她可没恨我。”
蝶王:“……”
“兄台,人有的时候要为自己想想,不能一直做君子的,否则等媳妇被人给抢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狠一狠心,媳妇就是你的,女人都是容易心软的。如果你需要那个药,我可以给你提供,你再多请我们喝两坛女儿红?”
……
是夜,皎月悬空,凉风习习。
顾珏清与卫长琴在屋子里吃夜宵。
吃的是土豆肉丝卷饼,每根只比大拇指粗一点,脆香而不油腻。
正吃着,听到屋外有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敲响了。
“顾珏清,你之前不是说,让我自己学着做吃的吗?我做了一碗桂花粥,你要不要来指点一下我的手艺?”
顾珏清闻言,有些意外。
她的确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但她以为蝶王听不进去的,这个时代的男人不爱下厨房也正常。
没想到他会自己做粥,也不知道他这初学者能做成什么鬼样子。
“好,我披个外衣就出来!”顾珏清应了一声,转头朝卫长琴小声说道,“你到柜子里躲躲吧,要不然被他看见我跟随从半夜共处一室,怕是会被他怀疑你的身份。”
卫长琴点了点头,便躲到了衣柜里去。
顾珏清起了身去开门。
打开房门就看见蝶王站在台阶下,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我就知道这个时辰你不会睡的。”
“进来吧。”顾珏清回到了桌边坐下。
蝶王走到了她的对面,看了一眼桌上的卷饼,“你半夜做东西吃?”
“嗯。”顾珏清道,“反正我也吃不胖。你把桂花粥做成什么样了?给我看看。”
蝶王打开食盒。
顾珏清瞅了一眼,有些惊讶,“这真的是你做的?”
这碗桂花粥看起来很正常,卖相不错。
蝶王作为初学者,能把粥做成这样稀稠适宜?
“是我做的……”蝶王开口,眉眼间泄露出一丝紧张。
顾珏清听出了他语气不对劲,心想:八成是买的,却要吹牛。
顾珏清舀了一勺正准备吃,蝶王忽然出声道:“等等!”
“怎么了?”顾珏清抬头看他。
“可能凉了。”蝶王从她的手里夺回了汤匙,“算了,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