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琴:“……”
顾珏清把他的身份直接就给点了出来,还一下子拖出了他的外公母亲姨母,就让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她竟然知道。
从他说故事的开头,她就已经明白,他说的是他自己的故事。
“长琴啊,关于你的真实身份我早就知道了,我之所以不点破,是因为我想看看,如果我不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我在等你主动提起这事,可如今看来,你还是有些犹豫啊,你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编了一个故事,想来试探我的态度对吧?”
卫长琴恢复了平静的心绪,定定地望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珏清眉眼间流露出神秘的笑意,“你猜猜?”
“不是神墨告诉你的吧?”
神墨之前说,是去地宫的中途遇到了袭击,那他应该还没来得及说?
这事他不会放在半路上说。
“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无意中发现。”顾珏清道,“你不妨想一想,你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
卫长琴陷入了思考。
是他自己露出的破绽,被小清发觉……
绝不是他说漏嘴,那么,她应该是从什么物品上得到的线索。
跟沈家有关的物品,是外公送给他的那一把匕首。
“是那把匕首,对吗?”
“嗯,那天夜里,你拿着匕首在追忆往事,我看那把匕首挺好看的,就找你借过来看一看,你转身去关窗户的时候,我把匕首给抽开了,我看见刀面上刻着一个‘佑’字,除了字,还有一个半圆形标记,标记中央的图案像一只飞鸟。”
“那是沈家军的标志。”卫长琴道,“我还以为你没有抽开来看呢。”
他关完窗户转过身的时候,顾珏清看的是刀鞘上的花纹。
顾珏清还特意强调,刀鞘上的花纹图案十分精美。
“我只抽开来看了那么一下子,记住了匕首上面的字和标记,等你转过来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关上了,假装没看见。”顾珏清嘿嘿一笑,“我偷窥了你的秘密,却又不想被你知道。”
“所以,你是悄悄去调查那个标记的来历了吗?”
“对,因为那天夜里你确实失态了,我头一次看到你那么悲伤,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可我已经在关心你了,所以回去之后,就赶紧把那个标记画了下来,以免时间太长会忘记,我让桃紫去帮我打听这个标记,就打听到了沈家军,顺藤摸瓜继续打听,我也就知道了沈家家主的成就,以及他的两个女儿分别做了皇后与德妃。你放心,打听归打听,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标记跟你有关。”
“原来……小清也曾偷偷关心着我。”
“我悄悄调查你的身世,你应该不生气吧?”顾珏清挑了挑眉。
“不生气。”卫长琴抱着顾珏清,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是没有回报的,原来我那么早就已经收获到了你的关怀。”
“那个时候,我还没承认自己喜欢你。”
顾珏清静静地靠着他,“也许我自己也未曾发觉,我对你的关怀,已经超出了友谊之外,你也知道,我是没什么感情经历的,在遇见你之前,不曾喜欢过别人,所以不太明白心动是什么样的感觉,直到你为我中毒,我体会到悲伤难过的滋味,我才明白,我一直都是在乎你的,只是我太迟钝了些,还好你没有责怪我的迟钝。”
“你能与我在一起已经不容易,我怎么能够要求太多。”卫长琴的指尖轻抚着她乌黑的发丝,“小清,你别怪我隐瞒你身世,我只是……”
“我明白的,你就是想让我高枕无忧。”顾珏清拍了拍他的肩膀,“长琴啊,我必须警告你一件事情,我讨厌太过自私的人,但我也不喜欢太无私的人,你事事都为我考虑,我会太惭愧的,既然已经认可了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世,我都不会在意,你想报仇,我陪你啊,我知道,孟昊轩只是第一步,你真正要报复的人,还没碰面呢。”
“如今的天域国帝后,才是我最终的目标。”卫长琴道,“孟昊轩的生母,也就是正宫皇后柳氏,原先是柳贵妃,与皇帝青梅竹马,他们少年时期就定情了。”
顾珏清听他称呼皇帝为皇帝,而不是父皇,就明白他心里压根是不认这个父亲的。
“既然他们年少就定情了,成年之后在一起也就不奇怪了,可你的母亲却被册封为正宫皇后……这大概是太后或者先帝做主的吧?”
帝王的婚姻,大多时候也是父母之命,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的确是先帝的主意。”卫长琴道,“先帝并不喜欢柳氏,而且,柳家在贵族中居于下风,并不是高等名门望族,柳氏的父亲乃是四品官员,先帝看不上柳氏本人,更看不上她的家族,便下了一道旨意,册封我的母亲为正宫太子妃。”
“你的外公是一品武将,身份的确很尊贵。先帝高看沈家,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可先帝选的这个儿媳妇,他自己是满意了,当时作为太子的你父亲,并不满意是吧?毕竟他喜欢的就是那个被先帝嫌弃的柳氏。”
“柳氏一族,家风不正。”卫长琴的语气虽然平静,顾珏清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鄙夷,“柳氏的父亲,贪污行贿,乃是证据确凿,可柳氏凭着与太子之间的情谊,央求太子放过她的父亲,太子同意了,并且找了个替罪羊,是与柳氏父亲交好的一位官员,有人顶罪,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所以最终审出来的结果,是那位官员嫁祸给了柳氏的父亲,柳氏父亲继续留任。”
顾珏清:“……”
因私废公,堂堂储君,干出这种事情也的确不配称之为储君。
“这件事情的真相,是被我母亲查出来的,她身为太子正妃,对东宫的大事小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了如指掌,太子私底下干了些什么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母亲懂得自保,懂得有些事情她不该管,她只想做一个称职的太子妃,管理好东宫,照顾好夫君,只要沈家不出事,别人家的事情她也懒得多管。”
“这是十分典型的相夫教子,安分守己。”顾珏清问道,“然后呢?她都这么安分了,太子也不对她好点儿吗?”
虽然太子与柳氏有情,可沈飞霜毕竟是钦点的太子妃,是太子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太子不应该亏待她,更不应该对她刻薄。
毕竟婚姻不是她能选择的,先帝的圣旨大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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