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相爷一同离开,势必引起朝局动荡。皇帝不一定允许你们辞官。”神墨说着,看了一眼顾珏清,“顾相,你真的舍得放弃你的荣耀地位?你是天子宠臣,多少人想取代你的位置都没这个福气呢。”
“此事的确不太好办,不如这样,今年你先辞。”顾珏清冲着卫长琴说道,“明年我再辞,咱们各自想个好的理由,总能摆脱朝廷上的那些人,那些事。”
曾经,她求的是官运亨通,一世荣华。
如今,她只想求卫长琴平安喜乐。
若他不在这个世上了,即使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纸醉金迷……怕是也不快活。
跟他的生命比起来,荣华不重要。
卫长琴望着她,目光中泛着柔和的光芒,“不急,此事咱们可以慢慢想。”
她愿意为他放弃那些东西,他心中自然会触动。
“我怕我吐血的模样,会引你难过,你还是不要看了。”他又道,“你去厨房里给我做些吃的可好?等你把菜做完,针灸的副作用大概也就结束了。”
“我还是想在这儿陪着你。”顾珏清说道,“我不想让你独自体验痛苦。”
“有神墨在这里陪着,你不必担心,你就听我的吧,去做些吃的来打发时间,分散注意力,等那艰难的半个时辰过去之后,我想好好地补一顿,把你做的东西全吃光。”
眼见着卫长琴的态度坚持,顾珏清只好答应了下来。
她也知道,手上有事情做,打发时间比较快。
若陪在他身旁,静静地等针灸的副作用结束,那段时间太过漫长了。
他不想让她陪,是不愿意她难过。她若拒绝他的好意,只怕他不开心。
既然如此……那就依他的意思吧。
顾珏清离开了屋子,走向厨房。
走出了一大段距离,都快到厨房了,她忽然想起,忘记问神墨有哪些食物需要忌口的。
卫长琴身为病人,不能胡吃海喝,在饮食方面要格外注意,哪些食物对身体有益,哪些无益,她都得了解清楚才行。
这么一想,她又转过了身,原路返回。
同一时刻,卫长琴那间屋子里,神墨已经抽出了针,卫长琴趴在床头,又吐了一口血。
卫长琴望着吐出来的血迹,鲜红中泛着一点儿黑紫色,这颜色比昨天吐出来的毒血淡了许多。
“鲜血中的毒素,似乎已经很少了。”卫长琴看向神墨,目光中带着审视,“你跟我说实话,我的病情真有那么严重吗?”
神墨面无表情道:“我承认,我确实有一点儿添油加醋……”
“只是一点儿吗?”卫长琴定定地看着他,“上次针灸的时候,你用针扎了我身上两个地方,分别是手腕和额头,扎完手腕之后,我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可扎完额头之后,我就浑身抽搐,又冷又痛。今日你为何不给我扎额头了?你不是说我每天都得忍受半个时辰的针灸副作用折磨吗?”
“其实,忍受一回就够了,以后不用再受那种苦。”神墨在卫长琴的注视之下,不敢胡说,甚至不与卫长琴对视,“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其实,在顾相面前,我的确没有说实话,我把你的病情描述得稍微严重了一些,就是想试探她对你的心意,事实证明,我的法子还是有效的,你真得谢我。”
“现在她不在,你跟我说实话,我的病情究竟如何?”卫长琴轻斥一声,“你说我只能活五年?我要是真的只能活五年,你的脸上为何不见悲伤?你以为你装模作样叹气几下,就能骗过我的眼睛了?你说的那些话,只怕是三分真七分假。”
“长琴,你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呢?”神墨悠悠叹息一声,“你既然已经看穿了我的伎俩,为何不继续装糊涂,还非要拆穿我?我怎么听你的语气还挺不爽的呢?我明明帮你试探出了顾相的心意,我要是不把你的病情说得严重点,她能伤心难过吗?”
神墨说到这,淡淡一笑,“五毒蟾蜍是我养的,它的毒,怎么能难倒我呢?我第一次给你施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在解毒了,治疗你的确需要以毒攻毒,所以,针灸过后你会觉得如坠冰窖,又冷又疼,因为五毒蟾蜍的毒正在被另一种毒吞噬,在这一过程中产生的副作用,会对人体造成半个时辰的折磨。这种痛,只需要忍受一次就够了。”
卫长琴:“……”
果然是个骗子。
“今天我给你扎针,只是在清除你体内余毒,接下来几天,每天依旧要针灸,你吐出来的毒血颜色会越来越淡,直到正常,你也就差不多痊愈了。”神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我说你只能活五年,还得拿药吊着命,那是故意吓唬你们的,我就是得让你们明白,人生在世,能有一真心人不容易,要惜取眼前人,莫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你这个骗子,我就知道你是在胡扯,扯得也太过离谱了……”
“我扯得越离谱,顾相心里就越难受,我劝你最好不要跟她说实话,再多装几天可怜,她这个人没心没肺习惯了,得让她多体验体验心疼人的滋味。”
“我不会骗她。”卫长琴道,“好不容易让她对我动心,她若知道我欺骗她,必定发怒,我不需要靠着装病来博取她的怜悯,我已经知道她的心意了。”
“你不识时务!”神墨磨牙,“你想告诉她也行,至少别这么快告诉她,你难道不想被她多照顾两天?”
神墨话音落下的同时,听见身后的房门‘啪’的一声,被人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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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装残大灰狼和腹黑小狐狸强强联手,时不时互怼和被撩的故事。】
任务失败,红狐以身殉职,再次睁开眼成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还要被人送去给别人当童养媳?
等等,现在的童养媳都不受年龄限制了吗?
房间里,周孜月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瞎子,“这么好看的眼睛,真瞎了?”手里锃亮的刀尖慢慢戳向他的眼睛……
“你就是周孜月?”
刀尖在他睫毛前一顿,女孩笑的深邃,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脑袋上,点了点头。
穆星辰心道:多么阴险的一个小孩,刚才还要用刀戳他,现在居然露出如此乖巧的笑脸,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