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箬溪把鸡蛋递给她。
“灵娟,你们也来选个赤子儿吧!”昭平县主招呼另外三个媳妇。
“是,母亲。”魏灵娟、岳氏和陈氏。
这次流觞宴,不止昭平县主解除了禁足令,邺孝安也同样受益。男子风流好色,在邺繁看来并不是大错,若非那侍女用巫蛊之术谋害宋箬溪,邺顺安是不会受任何处罚的。
“少夫人。”绿袖确定鸡蛋没有问题,把剥去壳的鸡蛋,递还给宋箬溪。
宋箬溪在昭平县主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把蛋吃了,把娃娃放进荷包里,让老妇人把红线系在手腕处。
昭平县主依照习俗,给了那老妇人一个红包,笑道:“借你吉言,盼禖神赐福赐子。”
往来昭平县主也说这句话,只是都没有今年这一句真心实意,说完还看了眼宋箬溪的肚子。
宋箬溪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忙低下头,装羞涩。
等魏灵娟三人选好赤子儿,昭平县主又让其他来参加宴会的夫人们上前选了赤子儿。
完成使命的老妇人,退场离去。
男人们泡完脚,上岸寻了过来。
从清漪湖到钓鱼湾有一段距离,午宴设在钓鱼湾的杏花林内,年长的就以轺车代步,年少的就步行前往。
一路赏景到也有几分乐趣,只是路稍远了些,女眷们走的有些吃力,速度慢了下来。宋箬溪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脸颊泛起桃红色,气喘吁吁的,腿也有些打晃。
邺疏华蹲下身子,“璎璎上来,我背你。”
宋箬溪见众人都看了过来,推了推他,“你快起来,我走的动,不要你背。”
“你说话都没力气了,还说走的动。”邺疏华回头看着她,“快点上来。”
宋箬溪横了他一眼,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脸皮没他的那么厚,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璎璎。”邺疏华不解看着那个明显已经走不动,可是硬撑着大步往前走的小女人。
“少城主,这么多人看着,少夫人害羞。”绿袖上前飞快地说了一句,疾步跟了上去。
邺疏华环顾四周,众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并不在意,追上前去,伸手搂住宋箬溪的腰,双足一点,在宋箬溪尖叫声和众人吃惊的目光里,飞掠而去。
“你……”宋箬溪瞪着身边的男人,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么快,他们看不到。”邺疏华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
宋箬溪莞尔,人活在世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顾虑?今日出来游玩,率性而为一次也无妨,双手环上他的腰。
邺疏华带着宋箬溪从轺车边掠过,昭平县主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就不见了,眨眨眼,疑惑地问道:“城主,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是不是华儿?”
“是华儿带着他媳妇。”邺繁皱了下眉,这两人太过胡闹。
昭平县主感叹道:“以前我还担心华儿象块木头似的,不会疼媳妇,现在看来,到是我多虑了。”
“华儿是我的儿子,当然知道疼媳妇了。”邺繁把功劳据为己有,冒出来的那一丝恼意消散了。
昭平县主忍着想要啐他的冲动,撇撇嘴,把头扭开,跟这男人没法沟通。
上巳节还有一个古老的习俗,《礼》云:“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这是公然赞许男女互赠信物私定终身甚至野合,可后来随着朝代的变迁,士大夫们宣扬起贞节风化,就不允许无媒苟合,讲究聘为妻奔为妾。
虽然禁止了会男女这个习俗,但是上巳节这天的宴会,比其他的宴会要求宽松些,男女不用要分桌,隔开一段距离用餐,所有的人都围坐在由数张桌子拼成的长桌边,可以大胆相看,但不能私下结交,互相看中的,就可告知父母,请媒人上门提亲。
邺繁和昭平县主坐上首位置,其他人按照男左女右,以及年龄大小依序入坐。侍女们将邺繁举杯宣布宴会开始,教坊的乐师随即演奏起悠扬的乐曲。
有美酒有佳肴,有清风有花香,有管弦声声,世间雅趣之事皆齐,宋箬溪微眯着眼,惬意地将杯中酒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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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行文需要,稍稍改动了上巳节的一些风俗,请考据的朋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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