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锦盒里,刚要盖盖子,耳际就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风吹过的声音,但他知道那不是风的声音,而是武功高强的人在房顶行走的声音。
皿晔立刻盖上了盖子,极快的速度锁好了锦盒,朝外掠去。
一道黑影在眼前掠过,朝着皇宫的建筑群掠去。
皿晔立即追了上去。
月光下皿晔与那神秘人一前一后,速度极快地在屋脊上起起落落。不过转眼之间,便从皇宫里最集中的建筑群上掠了过去。
追了盏茶的工夫,神秘人落在皇宫西北角荒凉的冷宫阴影里,皿晔落在他的身后丈远的地方。
秋风飒飒,秋草萋萋,人间最富贵的皇宫里竟也有这样荒凉的地方。皿晔瞧那人的背影,甚是眼熟,但因为被半人高的荒草埋没了半身,又是背对,他一时也不能辨别出对方是谁。
应该是个很熟悉的人。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人影。莫非是……
“义父,是你吗?”他不大敢确定,试探着问。
“你查出了什么?”
那人的声音一出来,皿晔便知他的确是他的义父冯十九。
“义父,我母亲是圣花守护者。”他没有欺瞒冯十九,因为冯十九的语气根本就不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查出了什么,而是带点怒气的责问。
“不错,你母亲是圣花守护者。”冯十九的语气似乎又变得有些哀凉沧桑,“也就是暗皇。”
“暗皇?”皿晔心头咯噔一下,单听这个名字,就知其权利之大了。
“毛民建国之初,有两位皇帝候选人,他们是兄弟二人,都有着非凡的能力,而他们手中的力量,势均力敌,为了毛民的安定,两兄弟决定,不再为争权起杀伐,他们就想出了一个法子,抽签决定由谁来当这个开国皇帝,然后,又让他们的妹妹出任暗皇,监督并辅佐皇帝。一代又一代,暗皇传承了下来,你母亲,也被选为暗皇的继承人。”
冯十九说到这里,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转而道:“与其让你在这里瞎折腾耽误时间,放小王爷一个人在昙城,还是由我来告诉你真相吧。皿晔,你随我来。”
冯十九人影一闪,朝着宫墙遁去。皿晔也急忙飞掠追了上去。
两个人在街巷间飞纵,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冯十九拐进了一个小院。
这个小院隐在坊间,极不起眼,院中景物也与周边院落一致,没什么特别的。推开门进屋,屋中摆设也极为简单明了,与普通人家的装饰摆设没什么分别。
冯十九在屋角墙壁上摸到一个凸起,以手指丈量过去,约莫五个手掌的距离,轻轻拍了下去,墙壁上传来吱呀呀沉闷的响声,不过眨眼的工夫,墙壁猛然翻转,露出一扇门来。
“进来吧。”冯十九率先迈步进去,皿晔在后面跟了上去。
两人进门之后,身后的墙又传来吱呀呀的声响,最后,归于宁静,关了上去。
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院,进了暗室,却是别有洞天。幽微烛光下,可以看见暗室墙壁上尽是美轮美奂的壁刻,壁刻内容却是没有什么花样,皆是玄冬花的雕刻。
暗室中装饰家具上也全是玄冬花的雕刻,墨色的玄冬花,花瓣如丝,衬得这里神秘如幽境。
皿晔正被这里的雕刻所吸引,冯十九却又打开了一扇门。
原来这暗室里还有房间。
“进来。”冯十九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皿晔将目光从玄冬花纹饰上收回来,迈步往里走,脚方踏入,却见里面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义父,怎么没有掌灯啊?”
他问了一句,从袖中摸出火石来,擦亮了火石,借着火光,看见房屋中央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烛台,他过去点烛,忽然意识到不对,这房屋里并没有他义父冯十九的身影,“义父?”
皿晔问了一句,没有回声,他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往外退,身后的门却猛地关上,他再要去开门,那门已经与墙面浑然一体,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皿晔心知被骗,双手凝聚内力,猛推那扇门,那门却是纹丝不动。他又加重了内力,门依旧纹丝不动。
外面传来冯十九的声音:“皿晔,你不用费力气了。这整间屋子都是精钢所造,门上的机关让门与墙融为一体,便是有再强的内力,也推之不开。你好好反思,等你想通了,自然有人给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