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萧绎心烦得很,那妇人都不在意他了,他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别以为他离不了她。
“陛下。”
总管公公满心的话说不出来了,都怪他没说清楚,这一下可好了,陛下要是真去了那两个宫女处,等事后陛下算帐,他肯定跑不了。
还有那位太真夫人,指不定如何怨他,要是再和陛下闹起来,他很想拉住陛下,那位太真夫人也是。
这么久了也没听到声音出来,陛下都要走了,要去宠幸那两个宫女了,太真夫人呀,你可快点出来吧。
不然一定后悔。
陛下啊。
萧绎说走就走,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高大的身影都是怒火,总管公公跟在后面,脸拉得老长。
就在总管公公以为自家陛下真的要去那两个宫女那里,宠幸那两个宫女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陛下忽然停了下来。
是的,萧绎沉着脸停了下来,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想到,那个女人如此的不在乎他,连失宠也不怕,想让他宠别的女人,就是个没心的,他看错她了,但他也该问清楚。
“陛下,你?”总管公公见陛下停下,不知道想什么,上前一步,刚要发问就见陛下转过身来,不由开口。
“朕要问问她去。”萧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是仔细看的话似乎还能从中看到不自在。
总管公公低着头倒是没有发现,他被陛下弄晕了。
“刚刚朕问你,她到底是怎么说的?”萧绎觉得在去质问那妇人前最好是再问得清楚一点,到时候也好看那妇人如何回答。
“陛下,娘娘没有安排。”总管公公虽然不明白陛下为何又变了,可是闻言总算长松口气,把杜宛宛之前的态度说了出来。
“哦?”
萧绎先沉着脸,听完以后看得出脸色好了许多。
“是,陛下。”
总管公公当然更知道如何说了。
“她看起来是不是不高兴?”萧绎脸色微霁的问,只是还有点不信。
“夫人看得出不高兴。”
总管公公连忙说。
“真的?”
“夫人似乎很不想看到那两个,太后娘娘让夫人带人回来的时候夫人看得出愣住。”总管公公仔细回忆了下,陛下高兴了就好。
“你的意思是她也不愿意,那她为什么不拒绝,还那两个带了回来,不是想朕宠了难道是想?”
萧绎还是有些不满意。
“夫人显然是为了陛下,必竟是太后娘娘——说不定夫人正在里面伤心呢,陛下,你看?”
总管公公加上自己的猜测。
“伤心?”萧绎最不满意的就是那妇人为何要接受,要带那两个人回来,还安排好,在知道她可能不高兴后满意了,可总是耿耿于怀。
他在意那妇人得很,也希望对方也一样。
此刻听说那妇人可能正伤心难过,或许那妇人也是怕,他又不在,再想着那妇人倔强的性格和一向的性情。
他觉得他想马上见到那妇人。
“这些你怎么不早说,到现在才说,弄得朕差点就。”
就什么萧绎没有说,可是怪罪的意思特别明显,他冷瞪着总管公公。
只觉得要不是他,他也不会白生气一场。
还差一点就去见了那两个宫女。
要是真的见了,到时候那妇人知道,还不知道多难过,待他知道冤枉了那妇人,更是理不清。
因此,对于早不说到如今才说的很是不悦不高兴。
总管公公:“陛下,你不听啊。”他怎么没早说,可是陛下你要听呀,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萧绎也想起来了是自己不听,但他哪里会表现出懊悔来,沉着脸看了总管公公一眼。
“你去看看夫人,就说朕回来了,都这么久了。”
“是,陛下。”
自家陛下一向英明神武,哪怕因为太真夫人有时——可陛下说的话就要听,总管公公忙去了。
萧绎不再阴沉,反而有些期待,得意,那妇人心中有他呢。
与此同时,殿内,杜宛宛听到外面有说话声,让容真出去看了看,容真出去后很快回来了。
“夫人。”
“什么事?”杜宛宛已经发现了容真脸上的急色还有担忧,心中一沉,不知为何感到不安,是什么事?
容真脸上确实又是担忧又是不安,还有着急,她进来后便走到杜宛宛面前:“夫人,陛下回来了。”
“他回来了就回来。”杜宛宛心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既是因为他回来了,也是因为他回来,但随后意识到什么,看着容真着急的面容,心又提起来。
容真盯着眼前的夫人也是娘娘,她曾经的主子:“刚才是守在外面的宫人在说话,说陛下方才回来不知怎么的,和总管公公说了会话转身走了。”
“走了?”
杜宛宛怔仲的说着,他走了,去了哪里?为什么回来又走?是有什么事?
“夫人,会不会陛下是去见了那两个。”
容真也不想提,可是想到在外面听到守着的宫人小声议论的话,似乎陛下提到那两个宫人,后来就走了。
万一陛下真是去见那两个宫人呢?
虽说陛下当时脸色很不好。
也许陛下只是见一见不会发生什么,可是那两个宫女是太后挑的,说不定会缠着陛下,她知道陛下一向无情,可。
容真说完后又是懊恼又是担心。
“你说。”
杜宛宛心沉到谷底,她不是没有想到那两个宫女,只是不愿想那个男人是去见她们,但听容真提起,她就是再不想也得面对。
那个男人也许就是见那两个宫女去了。
太后挑的人,那个男人知道了,肯定会去见一见,说不定,杜宛宛握紧手,心痛得紧缩。
“夫人,你还好吧。”容真格外的担心,细细的打量杜宛宛的脸色,一有不好她就准备叫人。
杜宛宛心痛,可是面上却不想让人看到,她板着脸:“你是说他可能去见那两个宫女?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夫人!”
容真见她都想到了,一时无语。
满心的担忧说不出口了。
“他去就去,太后既然开了口,他当然要去,也没有什么可奇怪,你之前不是也说吗,还安慰我,没什么大不了的,早晚都要习惯,不过或早或晚,也好!”杜宛宛似乎是想开了,可真的想开了?
容真不知道夫人是不是真想开,可还是好受了点。
“夫人,陛下多半就是去见一见。”
她还是安慰。
“嗯。”
杜宛宛点头。
接着,两人没有说话,殿内很安静,杜宛宛看着儿子,容真也看着,还是容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要不要奴婢去见陛下?”
她道。
“不要去,他要是想回来会回来,他要是不想回来你去了也没有用。”反而让人看笑话,反而让他以为她多在意他呢,她才不在意。
“夫人,奴婢还是去。”容真却不同意。
“不用去。”直到杜宛宛冷下脸,容真才不再说,可是还是担心,而就是这样的担心杜宛宛最不想要。
好在容喜抱着换了一身的玉姐儿走了进来,玉姐儿身上换的干净衣服是杜宛宛找人做的,本来想过些天送到南阳郡主府里。
此时刚好,看着玉姐儿还有容喜,杜宛宛伸出手,容真叹了口气知道该怎么做,之后杜宛宛又陪着玉姐儿。
容真和容喜守在一边。
殿外,萧绎带着总管公公才走了几步,身后脚步声传来。
“陛下。”
萧绎转身微皱眉头,总管公公忙上前拦住:“是谁?”
“……”
一个宫人跪在地上。
“陛下!”
殿内,杜宛宛不想再说什么,容真容喜也不敢再提起陛下两个字,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哇哇哇哇的哭声响亮的响起,杜宛宛哄好了儿子,又哄好了女儿,还是没有等回那个男人。
再后来天色晚了,玉姐儿困得睡着,儿子也吃了奶玩了一会又睡着,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现。
杜宛宛脸上还能保持平静,可心里却平静不了。
让奶嬷嬷看着,回到正殿,她坐在床榻前,她原以为她可以不去在意,原以为假装不知道,不去想,什么也不想,不去念着那个男人,只陪着玉姐儿还有皇儿,也不让人提她就会平静下去。
她原以为她会习惯。
她可以习惯。
她能做到,以前知道真相后她不就给赵晟纳了妾吗,还给他安排,对于萧绎她也可以做到。
事到临头,到了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自己也习惯不了,自己太过高估了自己。
心痛中,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她为什么要做到,为什么要习惯?她又不是正妻,又不是皇后。
她什么也没有,只能靠他的宠爱,是,她曾经不爱他,也可以什么也不在乎,那是曾经,她无法潇洒,既然注定只能跟着他,他就抓紧他的心,一直抓紧,她不是正妻不是皇后不需要贤惠大度。
她是宠妃,要的就是独占圣宠。
杜宛宛想明白,也有了精神,她站起身,他不回来,她可以去找他,或者让他回来,谁知一抬头就见容真和容喜担忧的望着她。
不像先前看到她们担忧的表情觉得难受,杜宛宛并没有多少感觉:“怎么了?”她反而扬起一抹笑。
容真和容喜呆了,夫人这是?
夫人刚刚的表情叫她们担心得不行,可现在,笑了?
夫人不会是?
“怎么不说话,吓到了?”杜宛宛有了心情开玩笑。
“夫人,娘娘你怎么笑了?”
容真和容喜还是觉得眼花。
“我想开了,以前是我错了。”杜宛宛随意的道,容真和容喜这一下惊呆了,杜宛宛并不多说,让她们去问问陛下是不是真去见那两个宫女了。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沉了脸。
容真和容喜觉得夫人这才正常,杜宛宛看出她们的想法,依然不多说,让她们去,容真和容喜点头后走了出去。
不过容真和容喜只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杜宛宛也听到了脚步声还有一声声请安的声音。
她抬头看过去。
萧绎走了进来,看到杜宛宛,嘴角微扬,杜宛宛想到这个男人很可能去见那两个宫女了,这么久才回来,气得不行,忘了才让容真容喜去找他,猛的别开头。
“心肝这是怎么了?”萧绎示意容真和容喜起来,走到杜宛宛面前,容真和容喜高兴极了。
杜宛宛没想到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气的转回头:“你说你去了哪里!”
“朕去了哪里?”萧绎眸中带着隐隐的笑意,嘴上漫不经心的说。
杜宛宛更恨了,陡的冲上前:“你还装,你是不是去见了那两个宫人?”她抬头瞪着男人。
萧绎笑意更浓:“母后送的那两人?”
“你果然知道,果然去见她们了,你是不是宠幸了她们,这么晚才回来。”杜宛宛怒火中烧。
“你们先下去。”萧绎却没先回答,挥手让容真和容喜出去,才一把揽过杜宛宛:“怎么不可以?”
容真和容喜是满脸担忧的退下的,她们担心得很,陛下和夫人这样——可是陛下要她们退下,她们只能退下。
杜宛宛顾不上容真和容喜,一听男人的话气炸了,同时格外伤心:“不可以,你不许见她们,不许宠幸她们,我不许!”
她死死抓着萧绎的胸口,死瞪着他。
“不许?”萧绎挑起眉来。
“对,不许!”杜宛宛霸道的道,心中伤心,眼中含泪,他不会真的见了那两个宫人,真的宠幸了吧,她后悔又恨,他还笑,是嘲笑她?
“好!”就在这时,萧绎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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