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了,他咬紧牙关,生怕再发一言!他知道自己是谁,他根本就没有权利的说话!既然有人给了他说话的权利,他才配有本来就长着的嘴,才配是说话的人!他没有权利去反驳任何人的指责了,因为他已经不是个人了,等待他的只有凭天由命了!
徐组长。这时,老八路突然问坐在身边的徐组长道,你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吗?
我没有了,对他还有用吗?徐组长反问道。
你对他以上提出的要求有什么要说的吗?老八路又问道。
我基本上都同意,只是最后一条和他提出的让牛二来执行的要求我有异议!别的没事了!徐组长说道。
民兵,民兵!这时,老八路冲着门口喊道。
报告老记指示!民兵进来答道。
传我的命令,叫民兵牛二马上到指挥部来!老八路说道。
是!民兵答道!民兵刚要转身,可猛然间一想,“民兵牛二”?这是谁呀?哪来的一个叫“民兵牛二”的呀?民兵站住了,他回头看了看老八路,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说话又不行,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愣着干什么呀?没听懂我的话呀?老八路问道。
我让你去叫民兵牛二,你听不懂吗?老八路见民兵欲言又止,就又质问道,
是的老书记,我不认识民兵牛二,请老书记直说!民兵答道!
认识牛二吗?老八路问道。
认识!民兵答道。
知道他在哪吗?老八路问道。
知道!民兵回答。
记住了,牛二就是民兵,民兵就是牛二!这回知道谁是“民兵牛了”吗?老八路问道。
是!知道了!民兵答道!
民兵刚要转身出去,突然又听到老八路说道,站住,顺便把村姑也叫来!
是!民兵又迟疑了一下,顷刻就消失了!猛然间的一个村姑又把民兵给说蒙了,他转念一想。这不是李长吉的七姨太吗?据说以前是牛二的女人。不知道怎么着成了李长吉的七姨太。现在李长吉完蛋了,怎么这个村姑又成了牛二的女人,传说太多,真弄不懂这个村姑是七姨太呀,还是七姨太是村姑,迷迷糊糊的感觉就是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牛二就是牛二,怎么还“民兵牛二”了哪?徐组长看着老八路大为不解!他不知道老八路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不知道他要干嘛!李长吉想见他一面也是情喇中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执行枪决这件事可不是一件马虎事,只有在编人员才有这个权利来执行,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自作主张,这是铁的纪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敢拿这个当儿戏?
老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让牛二来执行枪决?你答应李长吉的要求了?徐组长看着老八路大为不解的问道!
这件事我是这样认为的,本来是行不通的事,但我们也要看其中的理由,不能一概而论。你看呀。他们俩的事非常特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纪律是死的。事是活的,假如牛二要是愿意,我们何不在李长吉最后的时刻,成全一个传奇哪?老八路说道。
事要看是什么事,这件事非同小可呀!自打党翻身闹革命一来,我们依靠严格的铁的纪律才走到了今天,况且,这件事又是个非常严肃的事,历来都不曾有人越雷池一步!假如牛二愿意,于情于理是行得通的,但我们要合理合法呀!问题就在于你合情合理了,但没做到合理合法,这是个泾渭分明的界限,是天壤之别的两个概念,你可不要混要是非呀!
你看你这人就是办事太爱钻死牛角尖,每一项法纪都是从实际中来的,并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有了特殊事列,我们这不是正好补个空缺嘛,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呀?!老八路突然间觉得他陷入了当时老冯和牛二辩论的怪圈,一个说的很有道理,一个说的很有章法,一个是合情合理,一个是不容侵犯的法纪!当这两个同样可行的统一体发生矛盾时,到底是谁应该服从谁哪?
我刚才说的是从法纪方面来说明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需要引起你的注意,那就是牛二本身既不是民兵又不是党员干部,也就是说,他就不是我们内部的人员,他充其量也不不过是个民众,也就是老百姓,你让一个老百姓去执行一项这么重大的事件,这不是让世人耻笑吗?这哪都不挨哪呀!当徐组长说到牛二“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民众”时,差一点顺嘴吐露出来牛二是土匪的字眼来,但他知道这样的说法是错误的,但他真的在面对这么严肃的事情面前,不知道应该怎样来描述牛二的复杂身份了!
咱先不说牛二跟李长吉的渊源,咱就说自从运动以来牛二的表现,他那么大的势力能够主动来投诚,已经表明了他是非常爱憎分明的!他的所有作为已经脱离了无恶不作匪名,他自始至终都在标榜着一位正义的有着极高良知的人性,自己独自带队智擒各个匪窝他身先力行,抓捕李长吉特派员他身先士卒,这一切都能证明这一点,他比民兵和我们的作为都高尚,你说这样的人我们不论功行赏算罢了,我们授予他一个民兵的荣誉总可以吧!难道说我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们还怎么有脸见牛二呀!人要脸,树要皮,人活一口气!他牛二之所以这样极力的来证明自己,不就是想让我们看得起他吗?你要说他连一个民兵都不称职,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难道说一个匪字沾一辈子吗?给人一点尊严是伟大的,认可一个人的行为是高尚的,我们放开一点吧,固步自封害人害己呀!老八路说道。
徐组长不说话了!他不是不想争辩了,他是被老八路说的“情”问的无言以对了!若论牛二其人,他比老八路还认识的早,他还曾经救过他的命!他那个时候就是个浑身沾满匪气的人,但他的作为干净的毋庸置疑!就这么轰轰烈烈的运动,都很少有人提出来他牛二如何如何的没人性,就连一个一尘不染的村姑都对他不离不弃,就在老八路被误解的千钧一发的时刻,他都敢孤身一人独自站出来夜闯我的家,来维护正义,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对他说三道四的哪?
法纪,法纪,法纪突然间在这样合情合理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们还用不用向上级汇报一下此事?徐组长问老八路。
汇报?汇报了我们还能做得到吗?你要是不信,你就等着看,站在法场上一个不知道的地方一定有牛二的身影,他掏枪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在这种时候,他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谁敢拦他?你还想把他逼上梁山吗?要是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们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吗?!老八路说道。
我看我不应该叫你老书记了!徐组长说道。
为什么?老八路问道。
叫你老八路也不合适!徐组长又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八路又问道。
我应该叫你一声八爷!徐组长说道。
哦,老八路明白徐组长的意思了,他想起了徐组长在质询他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老书记,老八路和八爷之间的辩证关系,硬要把他往匪字上面靠,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后来他才知道老八路还有一个绰号叫“快嘴八爷”的称号!今天的一席话,老八路是彻底的让他臣服了!
哈哈哈哈,那咱们就这样办了!出了事我自己兜着,绝不为难你!老八路说完,冲着门外大声的喊道,民兵,民兵,去买两瓶酒,炖一只鸡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