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恶劣的影响,自从他要弄什么票选宣慰开始,我就得砍下他的头来。”
张鲸叹了口气“国舅果然是心怀大志,老奴佩服。我栽在你手上,也算不得冤枉。只是希望国舅你仔细想想,要做你说的这些事,得花多少钱,得死多少人。相信我,朝廷里肯定有许多人在拿小本子记着,等到有朝一日找到机会,你立的这些功劳,为大明杀的人,花的钱,就是你坟头上的土。”
“不劳公公挂念,郑某自有把握,真到那时候,我就算不能翻身,也会拉着那些人一起死。再者,那些读书人,我看也未必有这么大本事,把我拉下地狱。他们最多是唾骂我,搞烂我的名声,让我和我的子孙,都背上佞臣的名号,无法进入他们的圈子。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我从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评价,我在乎的只是天家的态度,和我能不能搞到足够多的钱,其他都不重要。”
紫禁城内,听着郑国宝的回报,万历的面色又一次阴沉了下来“你说那老奴虽然人在牢中,日子过的还不错?精神十足,只是一心等死?”
郑国宝心知,天子念旧。当年冯保飞扬跋扈,连赐给成国公的宝物,他都敢从中截留。若是说张鲸过的何等凄凉,万一皇帝一发善心,或是单纯为了看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押后行刑就大为不妙。干脆故意把张鲸的处境说的好一些,坚定天子的杀人之心。“正是如此,他现在在牢里,虽然不得自由,条件也差。可是却也没受什么大罪,精神十足。臣去的时候,他还跟臣喝了几杯酒,聊了一阵,脑子清楚的很,情绪也十分平稳,没有哭天抹泪,也没有咒骂天家的大逆之语。”
万历哼了一声“他犯下这等大罪,已经是个数着天活的死人了。那些缇骑却还让他过的这么舒坦,这也是怕有朝一日,他起复之后报复。也罢,朕就替他们去了心病,传旨下去,三天之后,西四牌楼处,将张鲸万剐凌迟。这回那些锦衣官校该放心了,让他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处决张鲸之日,围观的百姓,将西四牌楼挤的水泄不通。张鲸在位多年,仇家满京师,这回也算是趁机解恨。张鲸在出监时就已经割了舌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阵阵无意义的伊伊啊啊的声音。监斩台上,郑国宝、张诚、徐文壁三人负责监督。张诚看着这个老对手倒台,心中大为得意。他这回查抄逆产时,自己居然只拿了其中的百分之一,简直就是赔本生意,图的就是将来可以取代张鲸。他一边殷勤的给郑国宝奉茶,一边道:“看着这老货有今天,当真过瘾。想当初他何等跋扈,可曾想过如今,是这个下场?”
郑国宝却是叹了一声,心道: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败了,来围观的人,怕是比今天会多出几倍。要想不走到那一步,就只能不停的赢下去了。
半月之后,大事基本办妥。王国光等江陵旧党,也纷纷进京,重新得到起用。这些人也知道,自己这次咸鱼翻身,权势郑家的功劳,今后他们就得算是郑娘娘一党,对于郑家一脉安排的官吏,自然也就予以照顾。朝廷上的舆论也渐渐统一了口径,共整理出播州杨氏大罪四十余条,已经不伐不足平民愤。天子下诏命新晋的锦衣都督郑国宝,总督四川、云南、贵州三省军政,全权负责播州征讨事宜。赐尚方宝剑、王命旗牌,许先斩后奏,临事擅专之权,不受地方文官及御史挟制。三省文武皆听其号令不得有违。
出征之日,万历更是破天荒的出来走动了几步,送别大军,赐御酒三杯以壮行色。并将当年他爷爷送毛伯温的诗拿了出来,略做改动,赠予郑国宝:
大将出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