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碍的。宁姐,你把兵器去了,进宫见驾,不得携寸铁。”他一边说,一边自己除了身上的锁甲。宁中则只好将配剑交到庞保手中,自忖以宫禁武力之强,宫中好手之多,自己有没有这把宝剑,也没什么区别。跟着进宫,也无非是和这个男人同生共死而已。
一路向翊坤宫走去,郑国宝见沿途太监及粗壮的宫娥甚多,手中多拿兵器,面色凝重。问道:“怎么?局面如此严峻了?天家现在龙体如何?”
“国舅爷,您一会见了就知道了。这个事,三句两句的,奴婢可也说不清楚呢。”等来到宫前,只见此地太监宫蛾尤多,也都是手拿军械,充当护卫的。庞保到此,也要先进行搜检,才许放进。郑国宝与宁中则进门之后,方一跪倒,就挺上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大胆的郑国宝,你居然还真敢进宫。难道当哀家,办不得你么?”
这声音的主人显然不是郑娘娘,万历还没死呢,她算的哪门子哀家。而且这声音苍老,显然主人的年纪也不算轻,在皇宫中,符合这个条件的,也只有那位慈圣皇太后了。只是李太后向来居住在慈宁宫,怎么今天,却跑到翊坤宫了?骆思恭、庞保集体反水,设局诱杀自己?
宁中则那边,明知道此时房中不知有多少高手负责防卫,自己稍有异动,怕是难逃一死的结局。但仍然暗自运劲,只要上面的人喊一声杀,就先出手,与她拼个同归于尽再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男人前面。想到如能死在此地,将来就少了无数要面对的麻烦,她心中竟是感觉无比放松,没有半点畏惧之意。
郑国宝却磕头道:“不知太后在此,微臣失礼了。微臣乃是锦衣官校,天子亲军。这条命,是属于天家的,天家要臣生,臣就生,要臣死,臣就死。决无任何怨言,太后若想要臣的命,只要您一句话,臣万死无悔。”
“好一张利口!你这么放低身段,难道就能颠倒黑白?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死哀家的孙儿!你想要你的外甥登基做皇帝,这本是人之常情,哀家也不能怪你。这事最后,还是看天家的意思,可是你暗下毒手,杀害天家的血脉,谋害洪武爷的后代,这又该当何罪?”
“太后容禀,微臣前些时,一向在外地办差。先是与闻香教的贼人大战一场,后又扫平了魔教的黑木崖,将为害我大明国朝数百年的魔教扫荡一空,几奏全功。再后来,就是在少林,主持武林大会事宜,为我大明选拔了一批忠勇之士。要说常洛殿下之死,臣闻听之后,痛彻心肺,以至夜不能寐,夙夜悲号。恨不能以身代之,换得殿下回阳。可要说臣参与其事,这是天大的冤枉,望太后明查。要臣一死,只须您开口,可要让臣认下这天大的冤情,却是不能。”
“母后,算了吧。常洛早夭,朕也心中难过。可是郑卿肯随旨进宫,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忠诚和问心无愧。廖虎臣的话,您也听到了。若是他真害了常洛性命,在少室山,他完全可以抗旨不归。即使在方才,他不进宫,畏罪而逃,也不是不能。还望母后,不要再吓唬他了,现在咱们还是以正事为重的好。”
这声音并不大,可是咬字清晰,在郑国宝听来,更觉得如同天籁。万历天子,自己的妹夫。听他说话,中气充足,神智清晰,看来所谓病重不能视事云云,全是假话。这一回,自己的胜算可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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