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真身上背了血海深仇,又没钱去雇杀手的。那最好就是躲在树林草丛,等到正主出来,舍出命去,做博浪一击。再不然,就去对方家里当长工、当短工、趁仇人不备,一刀插死。若是生的本钱好,说不定连仇家的女儿,都能作为利息。靠着一身武艺,单人孤剑,上门寻仇的,十个有八个是无赖地痞,找了一大群人围观,图的就是讹诈钱财。真是心眼实在,自己单身一人,全凭自身修为,又不肯带帮手的,乱葬岗上,多一具无名尸,江湖上,也连他的名字都不会有人记住。
江湖上的比剑,比的是比剑双方背后的势力,各自代表的利益。明比的是剑,暗比的是博弈,真正的输赢,决定于擂台之下,而非擂台之上。两个剑手,不过是无线的傀儡,只负责打的好看,能吸引观众,就算成功。
以五岳比剑为例,嵩山派的底气,在于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手上有三千门生,十二太保,二十八宿等好手。山下,还有左家的一营官兵,谁比剑赢了嵩山,那就别想活着离开河南。这五岳派掌门,必须要嵩山派来坐,才能坐的稳当。可是国舅一发话,这情势就变了过来。卫辉府的两营官军,连潞王都不放在眼里,三天两头闹事,让潞王给他们补军饷。据说潞王的告状信送到京里,都没有下文,可见这两营丘八背后的靠山是多硬。这两个营头,兵力足,装备好,战斗力强,非是左家这种空缺额的营兵可以相提并论。
郑国宝带着这两营丘八的头目,就注定了左家的营兵就算真集体发了疯病,想要造反杀官,也根本打不过。左家在官府上的靠山,也不敢出头去和国舅争个短长。至于嵩山派的子弟,就更不用说了。那些人要是去打佃户泥腿子,或是去打和尚,倒是可以一用,杀国舅?左冷禅敢下这个命令,他们就敢去告发出首,换个大好前程。
国舅的话,左冷禅听的很明白,这第一任的五岳掌门,看来非是宁中则那贱人来做了。国舅对她分明是有些什么念头,没想到纳了小的,眼里还盯着这老的。宁中则姿色是不错,可是年纪也得有三十岁了,这国舅当真是荤素不忌。可不管如何腹诽,事实就是,有了国舅做靠山的华山,在比剑这个环节上,已经确定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左冷禅还想要维持五岳派这个局面,就只能把第一任五岳掌门,让给宁中则来坐,否则,就谁也别坐,整个盘子都要被打碎。
“好在还有盘口。”独坐静室,沉默良久,左冷禅长出一口气,小声念叨了一句。脸上又恢复了那自信模样,调匀气息,来到前厅,看模样仿佛是他与国舅达成了什么秘密协定,嵩山派大局已定一样。
“十日之后,封禅台上,五岳派比剑夺帅,正式开始。”这消息在太室山迅速传开,并且迅速升温。一来,这代表众位江湖豪杰,最少还能在太室山吃十天白食,二来,这代表众位江湖豪杰在每天打马吊,推牌九之余,又多了一项娱乐活动,猜帅。
“我押十两,本界五岳派掌门,是左冷禅左盟主。”
“这位朋友,你这话说的就差了。华山派,可是有剑圣风清扬压阵的,宁中则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却得风老前辈指点,武功上必然有独到之处。我看还是买三两银子宁中则,买七两银子左冷禅好了。”
“女人,女人怎么了?老娘也是女人,你昨天不一样要在我这求饶,说是等养好精神再说么?凭什么看不起女人,我押二十四两,全买宁中则。看什么看,我手上只有二十两,那四两找他要,他昨天睡了我,还没给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