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核心,滑向一个危险的边缘。
于江南任长老是肥差不假,可是却不是什么好差。在这做长老的,比起到九边做长老的,也没好出太多。总不过是个以命换钱的岗位,且每年还要完成上解黑木崖的财政任务,压力也是不小。
梅庄四老算是在江南混的最成功的魔教中人,可是又有严令,其他教中同仁,非奉教主令者,不得私自前往梅庄与四老接触,否则,以叛教论。有这严令在,就是有些长老想要找四老打打秋风,也是不敢。
鲍大楚叹息一声,“杨莲亭那贼子,现在是越发跋扈了。我们即使在黑木崖,也见不到东方不败。只能隔着帘子,望见个轮廓而已。一切命令,都由杨莲亭代发,俨然一个太上皇的模样。今天说要改组,明天说要优化,后天又说要搞什么末位淘汰制。论资历,论年头,他算个球?无非仗着东方不败的势力,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典型的小人得志。教中老兄弟,被他害了不知多少,我们也是与他合不上来,便被他打发到江南做了日月神教江南地区总代表。每年负担上解白银十五万的重要任务,完不成就要影响考评。去他娘的,这么高的任务,谁完的成啊。”
桑三娘也道:“是啊。虽然说江南财力雄厚,可是咱们江湖人,又不是官府。哪那么容易弄钱?三年清知府,才十万雪花银。我们江湖人,一年上解十五万,他也是想钱想的疯了。”
以鲍大楚等人的本事,以及桑三娘积累的人脉,若是说一年时间搞十五万银子,虽然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大家出来做外委长老,图的就是手头方便,能多弄点零花钱。若是把钱都上解上去,自己拼死拼活,却拿不到结余,那还有个什么奔头?
总坛拨发的活动经费,向来是拿实物顶数。这些东西乱七八糟,从三尸脑神丹,到番薯、玉米、地瓜、辣椒等等泰西农作物,全都当经费发了下来。鲍大楚道:“杨莲亭那个混帐,还说什么,这些都是宝贝。要我们卖给农民,说农民得了这些,就能亩产增加,是个一本万利的好宝物。这辣椒,说是价值昂贵,可以按着胡椒的价格卖。他还要教我们什么烤肉?说是靠这手艺,就能换来大笔的金子。简直是白日做梦,哪个富商也不缺会烤肉这种粗鄙玩意的厨子啊。人家要的是做席面的,可我们哪会啊?再说做席面的厨师,一年也弄不来十五万银子啊。”
他与葛乾元,在江南接任总管长老,负责江南数省教务之后,就发现帐目混乱不堪。前任留给他们的帐上太多的呆帐、烂帐,简直就是个填不满的大窟窿。两人又从中大做手脚,自己发了一笔,结果这窟窿就越弄越大。现在听说黑木崖经费紧张,杨莲亭准备派人前往各省催收上解钱款,顺带审核帐目。必要时找几只肥羊来杀,填补总坛空虚。
这两个人制造的亏空,加上在桑三娘那欠的清楼帐,也要被砍好几次了。两人盘算了手上的积蓄,再加上亏空的公帑,已经想要逃到泰西避难了。赶上任我行重出江湖,又抱上了国舅的大腿,大杀四方,横行扬州。这两个人经过一番观察,确定任我行是最后的赢家,这才来上门投靠。
桑三娘则更惨一些。她本来也是个女侠出身,后来因为追求某少邪,就连人带私房,都投入到日月神教的光复大业里。之后,那少邪又说什么为了大业,要筹措经费,要刺探情报,需要桑三娘去扬州做瘦马这一有前途的职业。
当时桑三娘已经吃了脑神丹,身不由自主,全部身家也都投了进去,想不去也不成了。郑国宝问道:“既然您是女侠,满身武艺,想必是卖艺不卖申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