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杭州,可是阶下囚,哪里喝的到这么好的茶汤?国舅,你可是想问黑木崖的消息?”
“老爷子真是个解人,晚辈身上担着什么差使,您想必也知道。这黑木崖的消息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您也该明白。”
任我行道:“是啊,你身上担着访查魔教,扫荡妖邪的差使。按说见了老夫这样的人,就该一声令下,暗器火枪,无所不用。所用之物,理应淬毒。能活擒最好,不能活擒也应击杀。老夫的一颗首级,怎么也能换上千两之赏,官升一级。至于盈盈,一女流,不算什么。纳女杀父,于做大事者而言,也算不得什么。老夫似你这年纪时,类似的事干的多了。你能手下留情,老夫甚是感激。只是老夫还是要问一句,你对圣教的将来,是个什么打算?你既要助老夫复位,又要扫荡圣教,这两者之间,又该如何自恰呢?”
“老前辈这话问的好。魔教背反朝廷,为非作歹,又意图不轨,必须要一扫而光,这个没的商量。”见郑国宝说的斩钉截铁,任盈盈花容失色,手已经下意识的摸向腰间,若当真这男人要对父亲下杀手,那拼着同归于尽,也要保住父亲安全再说。
“不过魔教要灭,圣教可存。反朝廷的魔门倒下去了,一个多年以来,一心拱卫朝廷,在暗处护卫大明的圣教,不但要存,还要发扬光大,朝廷还要给政策,给资金,给技术。”
在郑国宝描述下,一个自洪武应天建都以来,始终躲在暗影之中,秘密护卫大明朝廷的神秘组织,就这样浮出水面。这个组织成员忍辱负重,甘背骂名,不图名不图利,只求江山太平,万民安康。前仆后继,奋不顾身。
这个圣教里,汇聚了三教九流,各门各派的精英人才。不管是武功、暗器、用毒、阵法乃至修真幻术,全都应有尽有。每当大明出现了巨大危机,或是地方出现了超出捕快们常识的案件时,就会有圣教出面接管。
在与各种妖邪的战斗中,无数的圣教中人永远的倒下了。但是他们不求待遇,不要抚恤,受了伤不要汤药,不想升官,不想发财。只想要保卫朝廷,捍卫大明,屠蒙灭倭。
任盈盈听着郑国宝的叙述,摇头道:“一个两个这样的疯子好找,像你说的这么多疯子,去哪里找?”
“盈盈,这你就不懂了。这个故事不怕离奇,只怕没人看。到时候这故事在知己小报上一登,保证江湖侠少们看了热血沸腾,说不定还有人到处去问,这圣教是怎么个加入法呢。”
任我行道:“国舅是想把神教,打造成圣教?”
“不错。若是想要安心发大财的,就给我加入圣教。若是还想要造反的,那就只好去死了。而想成为圣教,也很简单,注册。”
“注册?”
“是啊,注册。编户齐民,编入民籍,把自己的住址,亲族的住址都登记上,从此安心为朝廷所用,朝廷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安心听朝廷的话,跟着万岁走,我保他一世富贵。”
任我行听的明白,这分明就是替朝廷找一群干湿活的。当初洪武设锦衣卫,就是为了找一群人来干湿活,如今随着锦衣体制与当初大为不同,锦衣卫干湿活越来越不方便,最多是打廷杖时下点黑手。郑国宝这心意,分明是要把圣教扶植成替朝廷或者说替天子干湿活的组织。
他点头道:“若是能借此东风,把圣教洗白,也确实是功德无量之事。郑国舅肯给这么优厚的条件,投桃报李,老夫也应有所表示。只是老夫要说,黑木崖从来不存在,不知国舅是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