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咱们镇嵩军一共才多少家当,还想拼?拿啥拼?到时候你们可以退入关中,我们的基业都在这,能往哪跑?”
王天纵叫了声:“八弟住口!”可是大厅内,河南的头目却纷纷点头,表示八爷说的有道理,还是他老人家想的周到,对比起来,胡云翼未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帮趟将,早不是当初的**,纷纷买房置田,广有家产,而且都在河南地面。早不似当初那般行动迅捷,了无牵挂。王天纵知道这次事态紧急,晓以厉害,想要手下的弟兄们跟着自己起事。可是手下的这些老兄弟,却没了当初的豪气。一个个都瞻前顾后,莫衷一是,为的就是这份家产的牵累。
可以说,胡云翼的话,注定触犯在场大多数人的利益,而得不到推行。那边的关金钟也道:“八弟说的没错,拼,拿啥拼?拿根灯草,说的轻巧。知道现在河南是个啥局势么?刘甲丁甲字四营,宁荣邦的宁字营,谢老道的宝字营,加上咱的镇嵩两营,八营人马。这其中,咱镇嵩军的本钱最小,底子最薄,真拼?便是谢老道的宝字营,咱们便未必打的起。刚才各位大架杆们报家底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在场,咱手头有多少本钱你不清楚咋的?”
这镇嵩军的管理模式为,王天纵、刘镇华两路领,下面除了自己的基本部队外,就是各路大架杆,他们向大架杆下命令,大架杆再把命令传达给自己的二架杆等,再行执行。各位大架杆手下的人马,都属于大架杆,而不属于总当家王天纵。这颇有点泰西卡佩、阿尔比昂等国家我是国王的附庸,但我的附庸不是国王的附庸的味道,也算是走在了时代的前列。
不过这种前没有丝毫好处,只带来行政效率低下,以及动员困难异常巨大。就以当下为例,扣除吃空饷等因素,镇嵩两营的战兵也得有四千多,如果加上王天纵的威名,再拉来几千人不成问题。可是这近万儿郎,注定属于各怀心思的大架杆们,到时候还是一盘散沙,因此战斗力上实在不如其他几营人马。
胡云翼知道这两人是杨山十弟兄中人,与大当家王天纵结识于微末,算的上患难与共的老臣子,其身份地位,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也不敢相强,只是笑道:“二位见教的是。可是如今么,这情形又有些特殊,狗官杨一魁,为了迎接郑国宝,连河工的银子都挪用了。那些河工们饭里见了沙子,心里能没气?到时候咱只要振臂一呼,那十几万河工就能为我所用,有这支人马,哪里不能去得?”
柴云升道:“好家伙,胡爷倒是好大的志向,居然想一口吃个胖子,连十几万河工的主意都打上了。我倒要问你,这十几万人的兵器呢?军饷呢?粮食呢?如今连这几千张嘴都喂不饱,咱又拿啥去喂这十几万张嘴?”
他倒不是不知道,有了这十几万人,可以攻打州县,攻击官仓。可是柴云升如今头上有四品指挥佥事的官衔,还有准以指挥使体统行事的加封,官府士绅谁见了他都要喊一声柴指挥,这可比柴八爷好听多了。
再说他两个儿子,几个侄子,如今也都有前程在身,造反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好处?因此他千方百计的阻挠破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千万不能让大哥再走上造反的老路,否则的话,自己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是老资格,说话占地方,便是说的不是道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是道理。谁要敢反对,就是反对杨山十兄弟,反对杨山十兄弟就是反对中州大侠王天天纵王大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