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外,万历五年进士,湖广巡按张四海正坐着船,向衡山赶来。他手中捏着郑国舅诬良为盗,迫害士绅的证据,自然不会放过刚直不阿,勇斗权贵的机会。船行水上,甚是颠簸,张直指是北人出身,不惯舟船,忍不住问左右道:“这船没问题吧?”
那船老大却听了个真切,一拍胸脯道:“大老爷放心,咱这船牢靠的很,船上也都是老水手,万无一失。您看跟咱同行那艘雪风号,上面都是些新水手,那船又有了年头,坐那艘船,才叫危险哩。”
船出了码头,一路取道直奔河南,取路入陕。等船行了小半个时辰,郑国宝才现,船上多了个小精灵。“姐夫姐夫,你和姐姐分别三年,不知道会不会去做坏事,我要负责看住你。”
郑国宝见这loli摸上船来,不由惊道:“你这臭丫头怎么跑这来了?不是让你陪姐姐去恒山,给她做伴么?”
曲非烟昂头道:“这就是姐姐让我来看着你啊。说是三年时间,若是没人看着你,不知道你要欺负多少姐姐妹妹,所以我要来看着你,敢做坏事,我就告诉姐姐。”只见这丫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郑国宝的鼻子,一副神气模样,冷不防被郑国宝一把,将脸捏成大饼。
“臭丫头片子!你姐姐在恒山念经吃肉,没人能救的了你。真把姐夫我惹急了,信不信,我就把你给办了?”说着话,郑国宝故意露出一副凶恶表情。
曲非烟却一低头道:“姐姐说了,要是姐夫实在想做**的话,就让我伺候你。”
就在二人说话的当儿,不防有一个一身粉色衣裙,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来到甲板上,急忙一步跑过去,把曲非烟拉到怀里,“妹子别怕,有姐姐在,别人别想欺负你。”又朝郑国宝道:“你是何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敢**民女?”
郑国宝见这女子生的容貌俊俏,皮肤白皙,一张秀丽的瓜子脸,一双杏睛黑白分明,却是从未见过。这船上除了船夫水手,就是自己的锦衣护卫,再有就是华山门下。这姑娘难道是华山派的?正在郑国宝犹豫时,只听岳不群一声断喝道:“珊儿不得无礼!”
只见岳不群昂走出船舱,瞪了岳灵珊一眼道:“没规矩!在国舅面前也敢放肆?真是从小到大把你宠坏了,还不给国舅赔礼?”
岳灵珊这才知道对面的这位无耻少年,就是当朝国舅郑国宝。本来衡山事了,她归心似箭,想要一步赶回华山,偏生爹爹就是为了结交这当朝国舅,不顾自家盘缠耗尽,仍在衡山恋栈不去。后来更是借了笔高利贷,采买礼品,赠送国舅。如今债主子就在这条船上,等着跟他们回华山拿钱。
自家事自家知,岳灵珊也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自己门派的经济情况心里清楚的很。派内银根紧张,捉襟见肘,要还上这笔印子,不知道母亲又要卖掉几件陪嫁饰才能抵的上。
因此她对这位国舅实在生不出什么好印象,又听到方才,这国舅名目张胆的说有对这可爱的小姑娘下手,不由更生鄙夷之心。只是一抱拳道:“民女岳灵珊,这厢有礼了。”
岳不群怒道:“放肆!你一介女流,身无寸职,见了国舅还敢如此粗鲁,难道真当为父不敢打你么?”
岳灵珊道:“你敢打我,我就告诉娘去!”
郑国宝听着好笑,对岳不群道:“岳兄,算了吧。小孩子家家,不必一般见识,让我这大侄女回舱休息去吧。”
岳灵珊听了更是有气,自己比对方也小不了几岁,怎么凭空就矬了一辈?可是却见自己父亲道:“国舅大人大量,在下佩服。珊儿还不谢过国舅恩典,滚回舱里休息,没我的话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