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曹操派出的前锋大将于禁,带着部下的五万大军,一路扫荡而来,连续占据了晋阳东边的三座县城。
接连拿下三座县城,身为先锋主将的于禁,理应是高兴才对,可是,于禁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在已经被他拿下的三座县城中,他的先锋军根本就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似乎驻守城中的义勇军,提前一步得到了命令,悉数撤走了一样,连物资都没有留下多少,若不是老百姓们行动缓慢,迁徙不易,于禁估计,义勇军可能连百姓都要带走,只留给他三座空城!
镇守晋阳的义勇军将领,把各县的驻兵撤走,于禁分析,要么,驻守晋阳之人,是贪生怕死之辈,把各县的兵马都调回了晋阳,以确保他的安全;要么,此人便是一个精通兵法韬略之人,通过撤兵保留有生力量,在积蓄力量之后,奋起反击。
于禁更倾向于后一种情况。
先前常山那一战,庞德视死如归的气概,犹然在于禁的心头震撼未消。义勇军将士的坚定,大大超出了于禁的预估。似这样一支有信仰、有军魂的部队中,会出现畏战而逃的主将吗?于禁很是怀疑。
但是身为先锋主将,有进无退,于禁自然不能驻足不前。他只能将各处县城的异象,写在禀告文书中,派人传回到曹操处。而于禁自己,在一座县城中修整了一夜之后,第二日清晨,便率军继续西进,向晋阳逼近。
一整日的行军之后,于禁率军来到乐晋阳的境内,晋阳城,便在他前面二十多里之外。
一路走来,为了防止晋阳守将有什么阴谋诡计,于禁可谓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很。此时见到天色已晚,于禁立刻下令,停止行军,原地扎营,等明日天色大亮,勘察好地形之后,在决定是否对晋阳发起强攻。
安稳起见,于禁还派出了大量的探马,分作数十拨,分头到晋阳城四周去打探消息,并叮嘱他们,一旦发现异常之处,立刻回来禀报。
眼看着上千名探马,向四面八方跑去,于禁这才稍微放下一些心来,回到营中食用晚膳。
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于禁的军营中,亮起了无数个火把,将整个大营照耀的如同白昼。
摇曳的火光中,于禁从营帐内探身走了出来,望着远处黑暗的夜色,口中对身边的亲兵询问道:“派出的探马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
亲兵摇头表示还未曾有消息传来。
于禁蹙起眉头,有些担忧的说道:“探马此时还未归营,说不定是遭到了伏击。能将上千名探马,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晋阳城中的守将,不可小觑啊。传令下去,若是一炷香时间后,还没有探马归营,全军便进入戒备状态,防止敌军夜袭。”
于禁正说着,忽有士卒来报:“将军,探马回营了。”
于禁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命令道:“叫为首的队率们,前来见本将。”
不多时,十几名探马队率,先后来到了于禁的面前,垂首跪拜在了地上。
“说说看,可曾探听到什么消息?”于禁站在这些探马队率之前,开口问道。
为首一人,说着一口地道的颍川方言,答道:“禀将军,方圆十里范围内,未曾发现敌军的踪迹。我等不敢怠慢,将探哨的范围向外扩张了五里,仍是没有任何异常。”
哦?难怪这些探马回来的时间慢了一些,原来是将探索范围,向外扩充了五里。于禁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就在于禁暗中放松心神之际,跪在地上的一名探马队率,忽的抬起了头来,右臂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
能被曹操任命为先锋主将,于禁绝不是草包,他可是在无数次的生死边缘战斗过来的,对危险的嗅觉,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甩头,跨步,于禁整个身体猛地转动了起来,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一根半尺长的臂弩,那根弩箭,擦着他的耳垂飞了过去,擦出了一道血痕。若是于禁再慢半分,就要被那根弩箭射穿面门了。
“大胆此刻,受死!”
于禁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向跪在地上的探马们斩去。
十几名探马,忽的长身而起,身形暴退,拉开了和于禁的距离,让于禁的一剑斩到了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