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荆州的格局渐渐尘埃落定后,北方的战事,再一次吸引了天下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多月前,奉马超之名,率部悄然离开晋阳的公孙瓒,忽然出现在了幽州境内。
原本,马超驻扎在并州的兵力,算上北宫伯玉和俄何烧戈带来的人马,也不过只有十来万人,根本无力支撑公孙瓒分兵远赴幽州。
可在收服了漠南之地,将其变成大汉的伏州之后,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公孙瓒离开晋阳之后,先是一路北上,来到了伏州。伏州第一任州牧田畴,早已得到了马超的命令,在军中挑选出了两万名精壮骑兵,划到公孙瓒的麾下,任其驱使。
先前留下来,帮助田畴治理伏州的张济,也将本部两万劲卒调了过来,以壮公孙瓒、张绣等人的行色。
伏州一行,让公孙瓒部下的兵马,瞬间壮大到了六万人之多。
对六万兵马进行了为期三日的整顿、磨合之后,这支大军以公孙瓒为主将,张绣为副将,司马芝为军师,穿过伏州的大漠,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幽州北边的边境线上。
按照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马超在晋阳按兵不动,牵制袁绍的主力大军,公孙瓒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率军杀入幽州境内,攻城略地。
幽州本就是公孙瓒的成名之地,他被袁绍击败之后,幽州才被袁绍所接管。说起来,袁绍接管幽州的时间并不长,至今还未超过两年的时光,故此,公孙瓒在幽州的影响力,还未完全散去,当许多幽州将士,得知公孙瓒“死而复生”,且带着大军杀回幽州之后,心中莫名的振奋。
再加上,公孙瓒一路向幽州腹地挺进,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威名赫赫,那些昔日在其麾下效力的旧部,纷纷前来投靠,许多幽州军,甚至杀死了袁绍任命的县令,举县归降。
一时之间,令公孙瓒的声威,迅速的恢复到了当初最鼎盛的时期。
兵进幽州的第三日,张绣攻克北平邑,公孙瓒的旧部夏侯兰,也就是赵云的同乡,带着六百多人来投,请命愿为先锋;
第八日,公孙瓒亲自率军攻打高柳县,昔日的吏属单经,杀掉县令,献城而降;
第十五日,兵进代郡,曾在公孙瓒麾下任长史之职的关靖,与公孙瓒里应外合,夺了城池;
第十九日,义勇军攻克逐鹿,旧部阎柔率部突袭袁军后方,立下汗马功劳;
第二十四日,渔阳太守邹丹,改弦易辙,亲手砍倒了袁军旗号,重返公孙瓒麾下……
短短一个月时间,公孙瓒与张绣,率军在幽州境内势如破竹,接连攻克代郡、上谷、涿郡、渔阳四个郡,拿下了半部幽州,并将整个幽州,自西向东切割开来,令东边的几个郡彻底失去了和袁绍之间的联系。
征讨幽州以来,公孙瓒麾下的兵马不减反增,不但没有太多的战损出现,反而神奇的从最初的六万人,直线上升到了十万之众,强劲的兵锋,令剩余几个郡的郡守,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欲要向袁绍求援,却苦于所有通往邺城的道路,都已落入公孙瓒的手中,根本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等远在并州边境线上的袁绍,收到消息之时,早已是为时晚矣。
袁军大营中,袁绍再一次暴怒了起来,愤怒的将眼前所有的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连他车骑将军的大印,亦未能幸免。
“谁来告诉本将,公孙瓒为什么没死?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怒吼,在袁绍的喉咙中喷发出来,却无人能够解答他的疑惑。
烦躁的来回走动着,袁绍几乎都要疯了:“当初易京之战,是谁说,亲眼看到公孙瓒被烧成灰烬的?谁?!”
众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嘀咕道:“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嘛!当初,你还说思召宝剑,乃是公孙瓒随身佩剑,剑不离身,如今思召就佩戴在你的腰间,你都忘了?”
可是,没有人敢把心中的想法宣之于口,因为这些话,一旦说出来,袁绍一定会在盛怒之下,毫不犹豫的抽出思召宝剑,斩断说话之人的脑袋。
待袁绍怒气稍稍消退了一些,沮授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公孙瓒死而复生,率兵进犯幽州,为今之计,幽州不可不救,不然,我军必将三面受敌也。还请主公暂且退兵,回救幽州。”
“救?怎么救?”袁绍怒气冲天的骂道:“马孟起在此虎视眈眈已久,他必定早已与公孙瓒商量好了,只要本将一退兵,马孟起便会虎扑而至,届时,我军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