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下摆擦了擦汗,一脸笑意地说道。
清酒,小菜,欢声,笑语,一时这个贫困简陋的家庭里充满了浓浓的幸福和温情。
突然,一阵匆促的敲门声将这一片安定祥和的氛围破坏掉,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大嗓门在门外响了起来:“卫东,快开门!我是老吴!”
打开门,狭小肮脏的门道里挤了好几个人,为首的一位,白发银须,方面阔口,冯宇衡认得这是以前的老厂长,退休有十多年了,也住在这大院里。
几个人涌进来,窄小的客厅里顿时塞得满满的,冯宇衡连忙站起来让坐,端起碗到自己的小屋里去吃,郑秀梅心疼儿子,也端起菜碗跟了进去。
“卫东,你看到政府的公告了,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老厂长是北方人,人虽然老,身子骨却极硬朗,精神矍烁,性格豪爽,年纪一大把了还经常出头管事,那嗓门也是大得惊人。
“怎么了?”
“怎么了!这般兔崽子硬说咱们这房子没有产权证,只能按最低标准补偿,才三百块一个平方!咱们分房那会,谁他妈知道这鬼房产证!”老头火不小,直气得须眉倒竖。
“才三百块!”老冯心里喀噔一下,自己这屋还不到四十个平方,算下来只有一万多块,比预料的可少多了,这样想重新买房,肯定连首付都凑不齐。
“是啊,太少了,还让不让人活!”“拆了这房,我们家只有去睡马路!”“就是,就是,太不象话!”一屋子人立刻七嘴八舌道。
“好了!”老厂长余威犹存,喝道:“在这闹有个屁用,咱们一起上访去!”
“上访!”老冯立刻有点蔫了,“我天天都要上班,怕是没时间。”
“胆小怕事!”老厂长骂道:“你们怕,我不怕!我一身老骨头了,几十年的老党员,也当过领导干部,就没见过这样不做人事的!你来签个字,我去!还怕他们把我这身老骨头拆了!”说道,老头摸出张纸来,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签满了名字,到处都按着红红的手印。
老冯咬了咬牙,也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好,你们要记住,这几天拆迁办的就要上门来找你们签合同,一定不能签!我还要到周围几条街去转转,让大家都统一口径,不提高补偿金就都不签字!”老头说罢,带着那群人气冲冲地离开了。
美好的气氛完全被破坏了,一家人闷闷地吃过饭后,冯宇衡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唤出欣欣。
“干嘛?”欣欣紧绷着个脸,显然还在生宅男的气。
冯宇衡叹了口气,“欣欣,咱们这一片要拆了,可我家没钱买新房子,所以我想接点象新手任务那样有钱的任务,帮家里赚点钱。”
欣欣的怒气顿时跑到爪洼国去了,“真看不出来,你平时那么财迷,原来是想为父母分忧啊。”
冯宇衡点点头道:“我爸妈赚的钱少,平时省吃俭用的,也没存下什么钱来。这下要搬家,又要担心我今年考上大学后的学费,一定愁死了。”
欣欣道:“就算你能赚到钱,可这一片住的都是穷人,他们又怎么办?你能帮他们吗?”
冯宇衡一听,不由得更是愁上加愁,叹道:“都是那些黑了心的政府官员和房地产老板,丧尽天良的压低补偿款!我一个穷学生,那有本事帮他们?”
欣欣突然问道:“冯宇衡,从小到大你受了这么多欺负,现在想起来有什么感觉?”
冯宇衡一愣,随口答道:“那还有什么感觉,都素浮云一样,淡了,忘了。”
“如果有一天,你有本事了,会去欺负别人吗?”
“当然不会!”
“看见别人受欺负,你会打抱不平吗?”
“我会尽力而为。”冯宇衡有些迟疑地答道。
“钱权这些东西会改变人的,现在你看来那些政府官员和黑心老板可恨,也许有一天你到了他们的位置上,会觉得这些刁民才可恨。”
“你胡说什么?”冯宇衡愠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也许吧,谁知道呢?现在,我建议你别考虑这些事,还是想想怎么提高自己的能力,要帮助别人,也得自己有本钱才是,对不对?”欣欣扮了个鬼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