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董惠莹从屋子里走出。
简直就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像是生怕自己脚步声稍微重一点惊醒了两个睡梦之中的小孩子……
逸宣一人伫立在客栈后院,直至见到妻主从屋内出来,才像是回过神儿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董惠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只是安安静静的上前两步,轻轻地牵住逸宣的手。
然后。
再一次对视。
二人一起提气一跃,如来时那般动用轻功,飞出了客栈。
这天晚上。回到他们居住的院子,逸宣一宿没睡。
他爬上房顶,坐在屋瓦之上,手中拎着一壶酒,仰望凝视着薄凉的月色。
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却能够令人感受到,笼罩在他周身的怅然。
他酒量很好。不知不觉就已经变得千杯不醉。
私底下相处的时候,董惠莹甚至还曾打趣过逸宣,说逸宣就是因为以前喝酒喝了太多,身体产生了抗体,以至于如今,才不容易酒醉。
但有时候,能够大醉一场,也是一件好事。
而像逸宣这种情况,千杯不醉,反而更是恼人,让人心烦,让人忧愁。
……
第二天早上。
麻雀落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吵闹,阳光从云层中洒落。
逸宣从房上下来,他打了一盆水。
冰冷的凉水泼在脸上,人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他拿起一条手巾,抹去脸上的水滴。
这时候,院子外面来了一个人。
“宣少爷!”
院外之人正是秦春。
逸宣抬头一看,连忙疾步而来。“可是奶奶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他的担忧写在脸上,秦春连忙说道:“少爷别担心,老夫人无碍,只是拖我带句话过来,让您不必顾虑她的心情。”
说完这番话后,秦春又叹了口气。
“老夫人她是一个明白人,其实她早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此前不忍心下手,但真要是被逼到份儿上,哪还有什么忍心不忍心。”
这是青春自己的见解。
她安慰逸宣道:“你也别再多想了,就像老夫人告诉你的那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顾虑,放手去干。”
……
逸宣送走秦春。
他稍微想了一下,心里便明白老夫人让秦春过来传话的含义。
老夫人肯定是怕自己多想,于是才又派秦春过来一趟。想让他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老夫人都会支持他的选择与决定和做法。
逸宣叹了口气,心情类似于苦恼。
老夫人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在为老夫人感叹。
类似于一种遇人不淑的心情。
说白了,就是秦家内部那些人太能做妖了。
而要是说的再简单一点,就是二长老三长老等人,太不知足,不懂得惜福。
这是一个小脑袋从厨房里面探出来,董惠莹手里抓着一把锅铲。
“秦春走了?”
逸宣微微一怔,旋即快步朝董惠莹走来。
这时候天色尚早。
“妻主可是一宿没睡?”
董惠莹尴尬一下,她抓了抓脖子说,“昨天晚上我看你的样子,像是比较想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