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宁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瞅了她一眼,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
很在意她眼圈为何红透了,眼皮都有点肿了。
但又细细辨认着妻主脸上的神色,却并无伤心悲苦,反而满脸的费解,不像是伤心哭的。
他回头瞅了瞅点燃的篝火,自认为悟了。
心想没准是点篝火时呛得,于是心里又开始自责了。
早知道就自己点火好了,瞧啊,妻主都被烟呛出金豆子来了。
于是越宁就好心疼的,他闷声说:“那些人,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总之,肯定是咱们家的。”
董惠莹:“……”
无语。
梁越宁,你还可以再心大一点,真的!
但是想了想。
“算了。”
反正她自己也是一个心大的,要不然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意识到不对。
“来来来,咱们玩弹弓去!”
她拉着梁越宁起身,像是两个大孩子似的,在山里头玩疯了。
之后刘艳做好了鱼竿,两人又开始钓鱼,再用篝火烤鱼,总之一直到晚霞满天,玩性大起的两人才打道回府。
……
马车进入东陲城,停在秦家外。
越宁依依不舍的从马车上下来,看出男人的不舍,董惠莹哭笑不得的安慰了好半晌,越宁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秦家。
而越宁一走,马车里只剩下董惠莹一个人。
她懒懒的坐着,心里有许多疑云。
阿莲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也许是假的?
但如果是真的,青和这个人物,也未免太可悲了些。
这个人,不是黑白分明的类型,有恶,也有善,一眼看不清楚,像是一团混沌的灰。
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旋即又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又再一次,按了按自己隐隐有些心悸的胸口。
那一刻的泪如雨下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为此沉思,心底隐隐有一个念头。
又回想起很久以前。
她曾听过一个飘忽虚幻的声音。
那个声音像是在感慨。
你和我,真的好像……
……
“我回来啦!”
董惠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家里只有智宸一个人在家。
“咦,其他人呢?”
智宸正坐在窗边喂鸽子,见董惠莹跑了回来,放下手中的鸟食,男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眸中满是令人迷醉的温柔。
“你今日去找小五,淑君他们闲不住,就各自出去办事了。”
“办事?”
淑君有惠字商号,浩铭和黑市及黑市背后的刺盟有牵扯,这些她都知道,也想象得到。
但问题是二爷呢?
二爷梁淑玉在家里算是个闲人,通常都是闲闲没事干。
“啊!”
她打了个响指。
“我知道了,淑玉那家伙肯定又是去以琴会友了。”
她笑眯眯的。
智宸拉着她坐下。
“如何,今天玩得开心吗?”
董惠莹一下子就想起了青和。
她蹙了一下眉。
智宸对这方面很是敏感,又或者该这么说,家里除了越宁和浩铭之外,其余几个,皆是人精,对她的情绪方向了若指掌,一旦稍有变动,就必定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