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一方面将声势鼓动起来,另一方面积极去拉拢大臣。在这事上面。勋戚似乎比文臣齐心的多,以老夫看来。这就是他们最可怕之处。”
李佑默默地品味老尚书的话,很是值得深思啊。说的很有道理,面对这个形势,自景和朝以来从没有团结一心过的朝臣只怕很难齐心协力。
他自己就无法想象,许次辅与彭阁老可以联手对敌是什么样子。最多也就在朝议上,共同表同样的态度而已。想在日常中联手步调一致,只怕很难建立起这种信任感。
而且,文臣中从来不缺野心家。或许有人想当尚书,或许有人想当大学士,或许有人想当首辅。对这种人而言,做出暗中勾结勋戚除掉自己的障碍的举动并不奇怪。
不知为何,又想起两百年前的大礼议事件,那时天子不过是个刚刚进京的十几岁少年,文臣势力看起来何其强大,最后胜利者不仍旧是世宗皇帝么?
在这点上,听老尚书说来勋戚比文臣团结啊。太后只怕也存着考校心思。如果这帮勋戚连发挥出相应能量都做不到,那就是烂泥糊不上墙,真没必要浪费精力去扶助了。
想至此,李佑实话实说道:“庙堂大事,自有诸公做主,非晚辈可以置喙。不瞒老大人,晚辈所求,其实也就是五品风宪提督兵马司而已。”
老尚书见状,便将自己心中所有揣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你以为这个官职的争夺与朝局无关吗?之前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出来,我现今可以告诉你,其实很有关系。”
“起初朝臣奏请设立此官职,固然是因为京师重案频发,但又何尝不是想借此抑制勋戚?
须知那些勋戚世代居住在京城中,亲族家人众多,又倚靠地情熟悉,仗势违法乱禁者比比皆是,但一直不能有效整治,毕竟京城兵马司不过是个六品衙门。
若能设一有力官职,用勇于任事的大臣专理此事,则情况又不同了。或者说,这也是对勋戚的一种牵制和警示,说明文臣具备随时采取手段打击勋贵的能力。
想必那些勋戚也认识到了这些,意欲反客为主争夺位置,据我所知,五个待选中,有两个便是与勋戚有关系的。按说官员铨选大事,勋戚根本不足为虑。但这次慈圣宫有意拉拢勋戚图谋大事,便照顾勋戚的想法,提名将此二人放入待选中。
所以看似是区区五品官职任用,其实则不然。你在外地消息不灵通,不晓得京中内情,只以为是个寻常选官,但在最近两个月,已经变成了两边角力的落手点,也堪称是大朝局的风向。已然演化到如此局面,贸然参与进去,那就是卷入风波而不得知啊。”
听了卢尚书所言,李大人顿时流了几滴冷汗。这一年来李佑久在地方,对京师形势确实所知有限,从未想到这层。
真没想到竞争这个官职如此烫手,不仅仅是官职本身的问题了,居然还与大朝局牵连了起来。
李佑从来不怕做糊涂事,就怕当糊涂人。自己若糊里糊涂的一头闯进去,只怕讨不了好。
难怪当初归德长公主犹犹豫豫,再三劝说自己要慎重,那个时候她大约也预感到了眼下这个情况罢。这个执金吾不好当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