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灯下黑的门路

喜道：“此乃善事也，有个正经出身，亦好封妻荫，倒要多谢朝廷恩典。”

    李佑回话道：“就是要离家一些时日了。”

    王夫人却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当年你泰山从军十载，在家之日寥寥可数，挣回一个巡检老爷可做，不然终要老死于卢府为奴。如今你有机会更上一层楼，为何不去？”

    老泰水好大气，李佑暗道。只听王夫人有对梅枝说：“去拿纸笔。”

    李佑十分奇怪，这是要赋诗壮行？没听说她有这个特长啊。

    王夫人似是不经意对李佑解释道：“老主人家三公年后离了虚江，去京城准备明年大比。许久不见怪念想的，老身修书一封，烦请好女婿带上，替老身送于京师卢尚书府。”

    这年头，出远门帮人捎带书信很正常。

    卢尚书当然指的是籍贯虚江县的兵部尚书卢老大人，李佑是知道的，岳父岳母两人都是出身于虚江卢家，李佑也是知道的。

    但是叫李佑纳闷的是，您两位老人家在虚江卢家似乎都是奴婢之流身份，有什么资格去念想人家三公，还大模大样的主动写信，这有点不分尊卑了罢？叫自己怎么去送这个信？

    难道跑到尚书府门口禀一句，贵府曾经的奴婢给三公写了封信叫我送过来？

    王夫人不动声色，从梅枝那里接过笔，挥手叫闲杂人等退下，只留了刘娘陪伴磨墨。

    走到门外，李佑忽然发现自己对岳父母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在卢家当仆役，便小声问梅枝道：“老夫人在卢家是做什么的？”

    “小婢听说是卢三公的奶娘和三房的管事娘，后来刘老爷有出息，跟着出了府当夫人。”梅枝带着几分鄙视答道。眼前这位趋炎附势的老爷自从巡检到手，编队刘家不上心了，现在知道问么？

    竟然如此李老爷产生些莫名懊悔，顺手在梅枝臀上狠狠扭了一把道：“你这死小娘，为何不早说！是故意的罢？今晚洗干净了候着！”

    在大户人家里，有的奶娘可不是一般下人了。尤其是先当奶娘喂养公小姐，等长大后又当房中管事娘的那种，与小主人之间关系自然不一般，感情深的能被视作半个母亲称一声乳母。

    同时奶娘一家也最受公小姐的信任，最典型的，如本朝世宗皇帝和朝会武官班位首席的陆指挥使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以民间百姓习俗，若无视身份尊卑差别，刘娘和那个要考科举的什么卢三公可以称作奶兄妹。李大人脸皮再厚上几倍，可以去喊声三公一声妻兄！听说三公还是嫡出的实在不曾想到，自己眼皮底下居然还有这样一条路，真是灯下黑啊，李佑感慨不已。

    随即李佑在门外对里面叫道：“老泰水！那两个女若有需要，尽管带走！如果家中还少人使唤，小婿在府城买了给送过去！老泰山在哪个庙里？小婿去拆了它，不信老泰山不还俗！”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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