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按时上班,下午按时下班的那种,反正除了大院长之外,院里没有谁是能直接管得着他的人,他一直都是挺自在的那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耽误太大的正经事,都不会有人盯着他上下班按时不按时。”曹春英有些木然的回答,面对突如其来的丧夫之痛,她的情绪仿佛反而被哽住了似的,宣泄不出来,“我以为他在外面打麻将,正常上班,院里以为他在家休息,所以没怎么去上班,我们都以为没事,结果院里需要他处理工作,找不到人,联系不上,这才找我问,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打电话手机不通,两个号码我都试过,都不通,我又打电话给我公婆,他们也没见到老巩回去,我把老巩平时比较要好的朋友都问了个遍,谁也没有见过他,说是最近四五天都没见老巩去找他们打麻将,我这才觉得不对劲,算了算,老巩至少五天晚上没有回家去住,也没有别人谁说住在过他们那边,思来想去,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过来报警,结果没想到,老巩竟然真的出事了。”
“你之前说,巩家成是医院里的副院长?身为副院长,经常脱岗出去打麻将,这样从来都没有过问题么?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他上门毕竟还有院长,他那样不怕影响不好么?”钟翰问。
曹春英摇摇头:“他不怕,有些话我不好说,说出来恐怕影响不好。”
“巩家成现在已经出事了,在你自己丈夫的生命面前,还有什么影响是那么重要,比命还重要的么?”顾小凡对曹春英在这种情况下还选择有所保留感到十分的不能理解,尽管体谅她的痛苦,还是忍不住质问了一句。
曹春英一怔,继而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我方才脑子搭错了,才会这种节骨眼儿上还考虑那么多有用没用的。老巩今年才48岁,就已经当了快两年的副院长了,而且他要是不出事,基本上就有把握在退休前还能提到正职,因为他有个表舅,是咱们这儿卫生局里的领导,手里面挺有点实权的,虽然是个表舅,还不是那种特别近的血缘,但是老巩和他的那个表舅关系一直特别近,我和那个表舅打交道比较少,但是老巩自己说,表舅那边是许诺过了的,说他肯定能升院长。这个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医院里好多人都听到过风声,大院长还有三年多就退休了,之前好多人都跑来向我打听过,老巩要我谁都不能透露,我就没敢说,但我觉得那些人肯定还是从别处知道了什么,所以对老巩特别好,平时只要没耽误什么大事,老巩迟到早退,不按时上下班,从来都没有人敢找过他的麻烦。”
“那巩家成在失踪之前的那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他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情绪之类的,或者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钟翰问。
曹春英仔仔细细的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老巩一直是挺春风得意的,他上任快两年了,在医院里也打下了一点声望,大院长距离退休也越来越近了,老巩高兴都还高兴不过来呢,怎么可能会不高兴。他之前当科主任的时候,还能接触几个患者,自从提升了院长之后,已经不过问临床上手术之类的那些事了,接触的人无非就是院里的职工,我们那家医院,说到底也不是咱们a市最好最高级的那一家,所以平时能需要托老巩安排住院看病的关系户也没有谁,除了他平时打麻将的几个牌友之外,我想不出来了,就算是那些牌友,也都在一起打牌打了十年八年的了,一直没听说有什么处不好的。”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冒昧的问一句,”钟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你能不能坦诚的告诉我们,巩家成在作风问题这方面,有没有什么不端正的地方?”
曹春英一愣,随即便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或者自尊心,老巩在男女关系那方面,确实看得比较淡,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可能就两样东西,一个是手里的权,一个是兜里的钱,他以前说过,如果不是我会过日子,又是孩子的亲妈,他连我都懒得要,在外面养别的女人,还得大把大把往人家身上贴钱那种冤大头一样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呢。这话我还是相信的,老巩把自己的钱看的特别重,他连对孩子都说,我一天不死,你们就谁都别想祸害我的钱,你们觉得,他这种性格,会白白贴钱去在外面养女人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