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的话并不信任的样子。
沈钰的情绪依旧算是比较平静的,听了钟翰的质疑,也只是摇头:“我说什么你们可以不信,我也能理解,我和老尤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那边毕竟是他的亲女儿和女婿,如果你们选择相信他们,不相信我,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老有跟我说过,他到现在都还握着家里饭店的账目,盈利什么的都是他一手掌控着,女儿女婿就当是在给他打工,他当时跟我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我也还说过他,我说咱们岁数大了得服老,不能什么什么都还都想攥手里头不撒开,回头孩子会埋怨,反正他也不缺钱花,既然把工作都交给孩子去打点了,就干脆把钱也大大方方的交给孩子,他就用他的老本儿,一直到百年之后也用不完不是么。老尤说我不懂,他这么做不是因为他舍不得放手店里头的事情,是因为他不放心他女儿。”
“是怕自己完全放手不管了之后女儿在女婿面前变得没有地位?”
“差不多吧,要是按照老尤的话,比你们说的那还要严重一点儿,他说当初他女婿能为了自己女儿条件好,就对已经要娶进门儿的姑娘始乱终弃,现在他也才四十出头,正是男人最风光的年岁呢,自己的女儿什么样,老尤说他心里头也很清楚,靠姿色,或者靠人格魅力,自己闺女都留不住人,他觉得他女婿之所以一直乖乖的呆在家里,就是因为经济大权在老丈人手里握着,店是老丈人的,赚的钱也都是老丈人的,他想要开销大一点,至少也得对自己老婆很好,老丈人才肯给他钱花,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就把店和钱都交给他,万一他有了钱有了势,立刻就二话不说的自立门户,顺便把老尤的女儿给甩了,换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什么的,那自己到时候连阻拦的能力都没有了,莫不如就让他们这么不缺吃补缺喝的替家里打工,等老尤岁数也大了,脑袋也糊涂了,钱也管不了,帐也算不清楚,到那时候他女婿也是个半百的小老头儿,把店什么的交给他,老尤自己也就放心了。”沈钰有些难过的揉着眼睛,“老尤跟我说,他打点这家店不容易,希望能够穿得下去,就算他当初有过一个儿子,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被他前妻带走之后早就没有了音讯,传给女儿也是一样的,就怕没等怎么着,自己努力了小半辈子的店就改名换姓,成了别人家的。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出了事,以后他们家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敢想,老尤也看不到了。”
“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我们听说,尤志业因为和你之间的关系,还差一点儿挨了一顿打?”钟翰默默的听沈钰说完,忽然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沈钰原本还沉浸在关于尤志业一家子的话题上,忽然一下子就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面,而且还是和她直接有关系的一件事,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手里的面巾纸揉成了团儿,下意识的还捏个不停:“你是说麻将馆儿的那个事儿吧?”
钟翰点点头,没有和她兜圈子的打算。
“说起那件事儿我就觉得挺没脸的,打从那以后,我每次去老吕他们家,那几个人虽然嘴巴上不说,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了,”沈钰有些忿忿,又有些无奈的说,“我都不知道老张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居然干了那么丢人的事情出来,老大一把岁数了,还在公众场合又叫又嚷,又打架的,我想想都觉得臊得慌。”
“那位怎么称呼?听说是你过去的青梅竹马?”
“什么青梅竹马啊,你们可千万别听别人乱说,那人叫张和顺,我们俩可不是什么青梅竹马,就是过去读中学时候一起的同学罢了。”沈钰连忙摆摆手,“我们俩过去确实有过一段儿,不算是谈对象吧,反正就是彼此有那么点儿意思,那个时候我们都下乡插队去了,他比我早抽回城里,我那时候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一直也抽不回去,自己其实也心急,但那种事儿不是自己着急就有用的,后来好不容易抽回来了,结果我回到城里才发现,张和顺在这期间已经又接受别人的介绍,和一个纺织女工好上了,我问他,他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担心我一辈子就留在那边抽不回来,所以就听了家里的安排,我当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之后和他就再没有一点儿瓜葛。去年年底那会儿,他倒是来找过我一回,说是我们俩都单着反正,干脆一起搭伴儿过日子吧,我告诉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