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主薄,伏秋莲再多的意见也不会说出来的。
这是连清的同事,是他在衙门里头的左右手。
对于他工作上的事情,伏秋莲绝不说什么。
但是,她却会对这个人保持距离。
敬而远之。
看着卫主薄和几个人过来,她淡淡一笑,转身去了隔壁的厅里,看到一侧的冬雪,伏秋莲让她去上茶,“我自己在这里待会就好,这是咱们家,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是,太太。”
伏秋莲看着冬雪走后,自己站到了窗前,看着院子里冬雨和辰哥儿几个在那里笑闹,连清回来,好像辰哥儿也跟着轻松似的,让伏秋莲觉得这孩子好像笑的声音和嗓门都大了不少!
卫主薄他们是傍晚时才走的。
伏秋莲正在院子里和辰哥儿玩,眼看着卫主薄等人走过来,她倒是有心想不理人,可卫主薄已经站到了她跟前,对着她拱手一笑,“连太太,前些天的事,是卫某处置不当,那个管家胆大包天,背着我做下那等恶事,他在牢里畏罪自尽,我已经处置了他的家人,还请连太太高抬贵手,见谅一二。”
说的倒是轻巧,畏罪自尽,背主……
伏秋莲心底一声冷笑,面上却是不变半分,“卫大人这礼我可不敢受,之前我出头也是迫不得己,如今我家老爷回来,那家里就是有了主心骨,自然是都要听老爷的。”
卫主薄蹙了下眉,深深的瞥了眼伏秋莲。
伏秋莲却是坦然一笑,“这些事我都不管的,如果您要说,也是和我们家老爷说,当然,他现在精神不济,得寻个好日子。”
“好,那我就改天再来。”
送走了卫主薄,秋雨冲着他绊了个鬼脸,轻轻一哼,“太太您看看,什么人嘛,之前那样对咱们,一心一意想着把太太您和辰哥儿赶出去,现在看着大人回来又把结,切,一看就不是好人。”
伏秋莲笑着点她额头,“就你看出来了,鬼机灵。”
主仆两人回屋,冬雪已经把内室放了风,药味散去,连清正半靠在榻上看公文,抬头看到伏秋莲,露出一抹虚弱的笑,“下午那么多人,吵到娘子了吧?”
“哪里有吵,我都在院子里玩来着。”冬雨把伏秋莲扶在椅子上落坐,帮着她捧了红枣茶,在她身后换了个舒服点的靠枕,冬雨悄悄的退下去,连清看着她的背影轻笑,“冬雨这丫头是越来越懂事了,性子稳了不少呢。”
伏秋莲也笑,“又不是孩子,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夫妻两人说着话,最后,外头刘妈妈掀帘走了进来,“姑娘,姑爷,晚饭备好了呢,您看是端进来还是摆在外头?”
伏秋莲笑了笑,才想说话呢,连清却是已经开了口,“摆在小花厅吧,妈妈你扶娘子过去,这屋里有药味,在这里用饭不好。”
刘妈妈也点头,“是呀姑娘,您还是去外头用吧。”
知道她们两个都是为自己好,伏秋莲便也只能是点头,“好,那我了吃。”又看向连清,想了想后交待道,“你别动,有什么需要的就喊一声,我去看看你的吃食好了没,马上就送过来。”
“这些事你别忙,让冬雪她们做就是了。”
伏秋莲菀而一笑,点了点头没出声。
之前连清没回来的时侯她都不会累到自己,现在更不会了。
辰哥儿和伏秋莲在一块吃,小家伙如今知道吃饭乖乖的,小身子挺的笔直,看着倒是像模像样的,只是也就那么一会,坐久了立马就现了原形,好像椅子上放了针似的。
吃过晚饭,辰哥儿描红,伏秋莲和连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多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连清听着伏秋莲讲家里头的这些事,不禁很是心疼,“都怪我没有安排好,让娘子受苦。”
“怎么会怪你呢,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受苦了。”
伏秋莲这话是真心的。
看着连清瘦削的面容,她觉得很心疼。
晚上哄睡了辰哥儿,夫妻两人相对而坐,伏秋莲看向连清,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你之前消失那么久,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有说什么目的吗?”
倒不是伏秋莲多事,要不是牵涉到连清,她才不管。
连清的眉头紧皱,最后脸上浮出一抹痛楚,灯影下,他目光摇摇,似乎想起什么,又好像在通过虚无看到了什么,就在伏秋莲觉得心疼想让他别再想时,连清却是慢慢的开了口,“那些人都蒙着面,屋子里全是黑,只是不断的盘问我——”
“盘问你?”
“嗯,他们问我,为什么要来万山县。”
“问你这个?”伏秋莲正在剥橘子的手顿了一下,抬头,一脸的不解,“他们问你这个做什么?”
连清苦笑着摇摇头,“我哪里清楚,他们只是问,还问我除了来万山当县令,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之类,我说没有,他们不信,便没日没夜的折磨——”
伏秋莲拧了下眉,心有余悸,“还好他们是另有目的。”
夫妻两人沉默了下来,对于连清刚才的话,伏秋莲不解,可看着连清的神色,知道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的,想了想便看向连清建议道,“要不,你去给周大人去封信问问?”
连清眸光微闪,笑,“我也正有此意。”
眼看着夜色一点点深下去,伏秋莲起身,“茶我让人帮你放在了旁边,外头有人守着,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喊一声。”
“我这里你别多操心,冬雪,赶紧扶太太回去歇着。”
因为连清一身全是药膏,又一天三顿的吃药,如果伏秋莲好好的也就罢了,可现在她挺着个大肚子呢,自然是两人分房睡的,这会伏秋莲看着夜色不早,怕连清累,便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铺是早就铺好的,被褥各色都是全新的,伏秋莲扶着冬雪的手躺下,不过又觉得有点口渴,冬雪帮她捧了杯茶,她才歇下。
人虽然是躺在了床上,可却没有半分睡意。
脑子里老想着连清刚才的话。
那些人,问连清到万山县的目的是什么……
连清是县令,自然是来当县太爷的呀。
可那些人却问别的目的……
这中间,到底藏了些什么是她们夫妻不知道的?
那位周大人,他知道吗?
想着这些问题,伏秋莲觉得整个人头晕晕的,最后,索性把眼一闭,啥也不想了,先睡觉好了——即然想不通,睡一觉,说不定明天早就好了呢?
半夜,本该睡熟的连清突然睁开了眼。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幽幽的光芒掠过,最后,他不知在宣纸上写了些什么,吹干墨迹,折好,放在贴身的地方收好,连清又继续躺在榻上睡了起来。
时间不轻不缓的流逝,转眼间距离连清等人回归已是十天。除了延风几个断骨的还不能下地,连清和几个伤势较伤的衙役竟然都能下地了,好了个七七八八。
连清一下地,直接就去了衙门。
伏秋莲虽然也担心,可想了想,还是没拦下。
最近这段时间没在衙门里,连清怕是早在心里着急了。
她不应该再拦的。
如今连清算是完全康复,成同知不知怎样了?
这段时间和成太太两人经常在一起,同病相怜的,倒是升起几分惺惺相惜,她倒是有心想要亲自去看看,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肚子,伏秋莲还是把冬雪叫了过来,“你去一趟成家,带些礼物,就说是我身子不能劳作,改日再去看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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