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的,不是下面村子就是衙门,哪里有什么闲心情去关心谁家女子之类的琐事?可就是不少人想把女孩子往他这里送,他现在都有些怕见媒婆!
那些人拉着他一说就是半天。
巴啦巴啦的,把那些女孩子说成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自己都和他们说,自家有了娘子,连儿子都有了。
可那些人更好,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
好像他不纳妾不迎姨娘,身边不存在一个女人,就是他这个县令不正常似的!真是的。连清有些纠结的翻了个身,又有些松了口气,现在自家娘子和儿子都到了身边。
那些人总不会再送啥女孩子给自己了吧?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起来,连清特意陪着伏老爷在外头院子里打了趟拳,一家人用过早饭,外头便有人来喊,不等连清说什么呢,伏老爷赶紧催,“你快去忙,家里头这些事有莲丫头呢,哪用得着你一个大男人?”
“那岳父且在家里歇息,小婿会尽快回来。然后再陪岳父好好趟趟,给岳父,娘子接风洗尘。”连清对于自家岳父大老远的送娘子,儿子过来,自己竟然忙的连陪岳父接风洗尘的时间都没有,他很是内疚,可外头的事情又不能不顾。
好在,岳父明理,娘子体贴。
只是,他对着伏秋莲的眼神却是愈发温柔,“娘子别怪,我今个儿下午早早回来,咱们一家出去,就去外头的酒楼,到时侯为夫给娘子和岳父接风。”
“等你回来再说啦。”伏秋莲赶人,语气娇嗔,“可不许只说不做,还不如不说呢,所以呀,真的回来了再说,不然,我可要怪你说话不算数的了。”
“莲丫头。”伏老爷一眼瞪过来,却是为着女儿着想,男人啊,稍一有点钱这心思便花花了起来,以前连清的性子是稳重,值得依靠,他这个娘家又能靠的住。
所以,哪怕自家女儿略略出格些,连清也只能受了。
可现在的情形翻了过来呀。
连清可是县令!二十岁出头的县令呀,这要是往好了说,以后还得往上升吧?随着他的志得意满,野心勃勃,自己女儿却愈发年龄大,能和那些外头的娇花相比?
这女人靠的是什么?
儿子,情份!
现在看着连清事事都信重自家女儿,什么都好说,若是以后他起了别的心思,可就不这样看了,所以,伏老爷觉得自己女儿从现在开始,就是谨慎小心些。
不管如何,不能让连清捉到什么把柄呀。
连清却是一时间没有想到伏老爷的心思,只笑着道,“娘子说的是,那为夫下午就尽量早点回来,到时侯咱们再说去哪里,娘子看可好?”
“好呀,快去吧,要我送你出门吗?”
“不用了,为夫这就走。”
连清有些脸红,朝着伏秋莲拱拱手,转身走出去。
屋子里只余下父女两人,伏老爷看向女儿,“你呀,连清现在可是县令,是县太爷啊,你这丫头怎的说话还这么随意?也不怕他恼了你。”
“爹爹您这是什么话,他再是县太爷,女儿可是他娘子,是他儿子的娘,难道他当了官,就要抛弃我这个娘子,嫌弃我这个糟糠之妻了不成?那他就是陈世美!”
“——”顿了一顿,伏老爷看向伏秋莲,语气里尽是语重心长,“爹没这样说,爹的意思是,你呀,别再如同家里那么随意的待他,他是男人,又是这么年轻便当了县太爷,年轻气盛的,你得待他小意一些,爹是怕你随意习惯,万一哪天在外头也闹起了性子,他可是个男人,到时侯不给你这个面子,你又能如何?不是自己受委屈?”
“爹您偏心。不疼女儿了。”
“怎么会呢,爹是为你好。”伏老爷也是满腔无奈,以前,凭着伏家的家世自然可以凭空压上连清一头,可现在,他就是再拿岳父的谱,也不敢太拿乔啊,不管如何,连清的身份摆在那呢,这男人啊,都说女人心思善变。
可男人的又何尝不是呢?
喜欢着你的时侯,你自然是什么都好。
可万一这不喜欢你了,你呀,以前所有的好就成了错!
温柔?他会觉得你没胆子,小家子气!
你泼辣?他会很是无语的皱皱眉,你这妇人,整天泼妇骂街一样,我怎么能和你这样没品位的女人在一起?凭的丢我的脸!
你看看,这就是男人呐!
伏秋莲看着伏老爷坐在椅子是哀声叹气的,不禁扑吃就是一笑,“爹,您想太多了,连清不是这样的人。”这才不过是个县令呢,要是自己就要敬佛一样的贡着他,那以后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她是要过日子的,嫁个男人是要过生活。
是凡夫俗子般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而不是啥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在家里敬一尊菩萨!
再说,“爹,您觉得连清在外头忙活了一天,累了一天,他回到家,需要的是什么?他要的不会是我把他给贡起来,敬而远之,这里是他的家,我要做的是让他在这里放松,随意,感受到家的温暖,天伦之乐,一家和乐融融,这才是家。”
“哎,爹说不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啊。”伏老爷有些郁闷的挥挥手,自己弯腰抱起辰哥儿走了出去,心里却是多少真的担了几分忧——哎,这女婿没当上官以前吧,虽然也担心,更恨不得连清马上考一个官老爷来当当。
也好给那些取笑自家,看不起自家女儿的人看看。
他伏家的女儿可是有福气的!
官太太,整个镇子上能出几个?
可现在呢,转眼间女婿真的当了官,成了县令,当了一方父母官,自己的女儿也成了县太爷的娘子,他甚至都跟着到了衙门,被人一口一个‘老太爷’的称呼着,可不知怎的,真的愿望达到了,他现在却又突然有些不安。
要是连清看不上自家女儿,觉得女儿配不上他了,可如何是好?他带着辰哥儿在外头玩,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最后,在辰哥儿银铃似的笑声音,老爷子轻轻一叹——
到了现在,也只希望连清是个靠的住的了。
屋子里头的伏秋莲却是从不曾这般担心过,当然,对于伏老爷的那些话她也不是没想过,可也只是想想,而后直接被她给抛到了脑后头——多想无益呐!
若是连清日后真的有负于她,她会怎样?
伏秋莲想过和离,想过和连清闹,可最后,都被她给一笑抛开,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难道要她因为将来有可能发生,或者有可能不曾发生的事情,和连清闹上一场,或是改变和连清的生活方式,把他当菩萨般的敬起来?伏秋莲笑笑,这是不可能的嘛。
要是连清真希望这样在,她敢肯定,自己绝不会受下去的,说不得,她会立马就提出和离了。脑中念头七转八转的,伏秋莲便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响起,才想着呢,外头响起冬雪的声音,“太太,外头有户姓刘的婆子,说是奉她们家太太的命,前来给您下贴子了呢。”
“你可问过是哪家了?”
“奴婢问了,可是对方没说,只道要见过您才说的。”听了这话,伏秋莲便不由自主的咪了下眼,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却带着几分冷——一个婆子,却说要亲自见过她才说是哪家,她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方在小看,轻视她这个才来的县太爷的夫人么?
------题外话------
有二更,十二点前到。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