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是那是,崔公子有福气。”
一行人笑着,酒菜很快上来,王大人和连清两人说着话,多是王大人在说,连清听着——王大人和他说的是些官场上用的到的事,不管是用不用的到,连清都笑着记下。
最后,他举杯,“多谢王大人。”
两人哈哈一笑间,旁边的刘大人长舒了口气,听着他们说话总算是说完了,他笑着看向王大人,“咱们这会只喝酒怕是不尽兴,之前安排了几个小曲,王大人,子延可是要听听?”
“自然是要听的。”
王大人一发话,连清本来想要拒绝的话便咽了下去。
帘子轻晃,几名抱着琵琶的女孩走了进来,冲着几个人屈膝,盈盈一福,声音娇媚,“奴家见过几位爷,给几位爷请安。”
“得了起来吧,唱好了有赏。唱吧。”
“是,大人。”
其中一个对着王大人抛了个媚眼,素手轻轻一调弦,琵琶幽幽声响起,配着她如同黄莺般的嗓音,倒也是另有风味,不知不觉的,王大人的眼神便变了,一曲罢,他哈哈一笑,“唱的不错啊,过来让爷看看。”
“是,爷。”
女孩子娇羞不语,粉面含春,微垂了头,脚步轻盈的走过去,对着王大人屈膝一福,刘大人哈哈一笑,“还不赶紧给王大人添酒?”
“是,王大人您请。”
“哈哈,好,好酒,好人儿——”接酒的同时,手顺势在那女孩手上一抚,那女孩抿了抿唇,媚眼如丝的一声娇嗔轻笑,“大人——”
“哈哈,这人好,弹的好,唱的好,酒也好。”王大人一杯酒下去,似是不胜酒力,直接把那女孩拉在怀里,伸手就捏在她的下巴上,“嗯,长的不错,你放心,本大人一会会好好的疼你的——”
“大,多谢大人——”
刘大人扫了眼旁边的另一个,悄悄使了个眼色,“还怔着做什么,赶紧给这位连大人,崔老爷倒酒啊。”余下的两人抿了抿唇,一人端了酒到了崔家老爷跟前,另一个则是直接便挨到了连清的身侧,身子似柔弱无骨般直接便靠在了连清的身上,“连爷,奴家敬您——”
“你把酒放下,我自己会喝的。”
“连爷,奴家——”
连清已是沉了脸,轻轻一哼,“放下,出去。”
“爷,大人——”这女孩子轻轻的咬着唇,眼里便含了泪花儿,有些委屈,幽怨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刘大人,连清眉头微皱,把手里的酒放到一侧,看向刘大人,轻轻一叹,“刘大人,让她退下去吧。”
“好好,即然子延不喜欢这个,那我就让她走,咱们再换两个过来,你来挑?”在刘大人眼里,这男人就似是猫儿一样,哪里有不吃猩的猫儿?
这个不喜欢,他再来几个,还真的能一个看不上?
男人和女人还不就是这么回事?
眼看着他就要再喊人,连清却是赶紧制住他,同时,脸带歉意的看向旁边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瞅着他的王大人,拱了拱手,淡淡一笑,“王大人,在下实在是——还请王大人,崔老爷见谅,你们,玩你们的吧。”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他能洁身自好,可其他的官员?
如果他这个时侯对着王大人一番指责,这会是痛快了,也真的能避免眼前的事,可之后呢?连清有些郁闷的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两口,眼看着身侧王大人的调笑越发的不堪,他却也只有一个字,忍!
王大人眸光微闪,一抹玩味笑意掠过,索性伸手在那女孩胸前捏了一下,逗的那女孩子咯咯直笑,“大人,你好坏。”
“去,给连大人敬杯酒。”
“是,大人。”女孩妖娆一笑,端起酒杯就差人没趴到连清身上,“连大人,您的酒,这一杯,奴可是代王大人敬的哦,您不会不给面子吧?”
“……王大人——”
“连大人不喝呢,你看看,连杯酒都敬不好,真是没用,你说,我要你做什么?”王大人声音虽轻,可却透着绝对的冷意,听的那女孩子心头一颤,脸儿都白了,“大人,我——”
“王大人何必吓唬一个孩子,我喝就是。”
一杯酒罢,王大人嫌弃的挥手,“你们都出去。”
“是,大人。”
虽然几个女孩子都是心有不舍,眼珠咕噜噜转着,一步三回头的,恨不得使出全身的解数,这屋子里的几个人,哪怕是入了一个人的眼,以后他们的好日子也就来了啊。
可惜,屋子里几个人却是没一个正眼看她们。
“连大人,这就是官场,你若是想着往上走,往上爬,那么,你就得入乡随俗。你想着来个众人皆醉我独醒?呵呵,那你这个官还不如干脆就别当了。”
“……”
连清一阵的沉默,他能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话?
官场就是这样,你要是想着自己与众不同。
那么,你会举步唯艰!
可是,让他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他苦笑一下,拱拱手,“多谢王大人,王大人有心了,子延会好好考虑其中的分寸的。”他是真的感激王大人,虽然方法和方式都不对,可对方却是为了他好——
酒席罢,王大人哈哈一笑,脚步带着几分的跟跄,重重的拍了两下刘大人的肩头,“去,刚才那女的不错,给本大人,给本大人带过来去,本大人有赏——”
“是,大人。”
刘大人低声吩咐几句,属下一脸会意的笑容,转身去安排,身后,连清的嘴张了张,却是又咽了下去——现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连清的心情还是沉重的。
他一直在想刚才的事情,还有王大人的话。
难道说,想当好官,当个好官,就是这么的难?
不纳美女,不迎来送往,自己这个县令就当不稳当?
最后,躺在榻上喝了不知几次茶的连清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啪的拍在一侧的案桌上,眸中尽是笃定的自信,他还就不信了,自己想当个好官,想好好的当个为民做主的官,还就当下不去?
伏秋莲看着已经睡着的连清,眉头微皱。
心里不担心那是假的。
之前连清回家一头倒在了榻上,给他喝了醒酒汤,换了身衣裳让他睡下,自己则是趁空去了前头,找了伏展强问过一番,虽然伏展强再三的遮掩,可连清身上的脂粉气却是没有消去的。倒不是她生气,担心这个。
主要是担心以后啊。
连清的性子她清楚,可有多少人能真的做到一辈子出淤泥而不染?又有多少人能一辈子保持自己的心境不被污染,不被别人给影响?
现在的连清一心为民,只想着当个好官。
以后呢?
现在的连清心里只有自己,有辰哥儿。
以后呢?
长长的指甲在掌心掐出道半月形的红印儿,眼角余光看着睡在榻上不时翻身,明显是身子不舒服的连清,最后她一声轻叹——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总不能因为那些未知的危险,就不往前走了吧。
睡在床上说不定哪天屋顶还会塌下来呢。
想到这里,伏秋莲多少又长了几分的气势,怕啥啊,水来土淹将来将挡罢了,不就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女人吗,自己还能怕了她们?
伏秋莲想通之后,脸色儿就好多了。
帮着连清清理了一番,自己去外头逗辰哥儿去了,晚饭连清也没醒,一觉到了第二天,连清起来,看着外头的天光大亮,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
放眼四顾,身侧没有一个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皱了皱眉,起身下榻,站在地下,“娘子,娘子?”
“相公,你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
伏秋莲笑着扶他坐下,又招呼外头的丫头去打洗脸水,自己抿唇笑,“我们可是连早饭都用了,您说说,您睡了多久?”伏秋莲站在他身侧,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很是心疼,“相公头还疼吗?我帮你捏捏?”
“有劳娘子,头的确是很疼。”好像要爆开似的,让他眼都睁不开!帘子掀起来,冬雪亲自捧了水进来,拿过皂角,青盐等物,“老爷,太太,可以用了。”
“成,你下去吧。”
伏秋莲笑着福了福身,“相公,妾身服侍您洗脸可好?”
“嗯,有劳娘子。”夫妻两人一笑起身,连清就着水洗漱好,门外有小丫头进来收拾了,看着坐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好的连清,伏秋莲极是心疼,“厨房里我煮了白粥,相公多少喝上一些?”
“好,不过,我不喝白粥,我要喝娘子上次煮的那个。”
“啊,哪个?”
“嗯,就是里头放了些葱花,还有盐和姜丝的那个,我记得上次好好喝的,这次我也要喝。”宿醉醒来之后的连清比平日多了几许的慵懒和稚气,拉着伏秋莲的袖子不放。
哪里还有平日里头的稳重和淡然?
只看的伏秋莲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好,我这就去给相公煮去,相公略等等,可好?”这样的相公让她觉得很好玩,很可爱呢,呵呵,看来,偶尔醉酒一次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