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对于连清不爱甜食的嗜好,伏秋莲还真的没往心里去,不吃就不吃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夫妻两人说了会子话,辰哥儿醒过来,伏秋莲抱了他在屋子里喂饱,小家伙没了睡意,伏秋莲便抱了他在外头玩,因着是落雨天,夜色自然是来的迟,往日里连宝几个酉时下课,回到家时天就黑的差不多。
今个儿却还是亮堂的很。
两小在外头屋子里收拾好,知晓辰哥儿被伏秋莲抱着,又怕身上的寒气过给儿辰哥儿,就着火盆是烤了又烤的。
而后觉得一切妥当,方齐齐走入,小大人般给伏秋莲夫妻两人行礼,“三叔,婶婶。”
“成了,多什么礼,快起来。”相较于连清只是抬了抬眼皮,轻轻的唔了一声,伏秋莲却是亲热的多,“快坐下,外头冷吧,我让人给你们送去了蓑衣,怎的不见你们穿来?”
两人依依的答了话,最后笑道,“我们觉得雪里跑步,淋一身的雪挺好,所以才没穿——”
“若是生病了怎么办,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不是自己的孩子,说轻了说重了都不好,她揉揉眉心,笑着看向门口的刘妈妈,“晚饭可好了?让冬雪摆上来吧。”
“是,姑娘。”
刘妈妈下去,伏秋莲笑容温和的看向两小,“饿了吧,咱们这就去吃晚饭如何?”
“好啊,婶婶,这是弟弟吗,他可是真小。”连宝很是感兴趣的看着被伏秋莲抱在怀里,哼哼唧唧不停闹腾的辰哥儿,上下打量两眼,便扁了嘴,“婶婶,弟弟真小啊,我一只手都比他长呢。他什么时侯能长大啊?”
一席话说的伏秋莲和连清都忍不住的笑起来,毛豆更是带几分老气横秋的瞪他一眼,撇撇嘴,“笨死了,才几个月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小啦。”停了下,就在几个人都笑盈盈看着他的眼神下,他翻个白眼,“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比我聪明,切,笨蛋。”
“你才是笨蛋,你是笨蛋。”
眼看着连宝要炸毛,伏秋莲赶紧出声打断他们的话,两个小家伙吵起来就不好了,她扫了眼连清,“相公,这会冬雨该把饭摆好了,咱们过去?”
“嗯,走吧。”连清起身,自伏秋莲手里接过辰哥儿,一脸的温柔,“外头天冷,你自己个儿再去加件衣裳,再帮辰哥儿拿条小被子来吧。”
待得伏秋莲点头应下,连清眸光自两小身上扫过,“不错呀,都知道吵嘴了,是不是你们的功课太少?”
“不是不是。功课很多,真的。”
“那么,你们是嫌我给你们留的功课多了?”
“我们哪里敢啊。”
两小对上连清微微一咪的眸子,都把小脸垮下去,想哭了——他们怎么回答都是错,这分明是故意的。
不待这样的啊。
一伙人行至外头的小花厅,大人还好,伏秋莲却是不敢让辰哥儿吹风,赶紧在他身上又包了件小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看的刘妈妈额头直跳脚,“姑娘,哥儿穿的太厚也不好。”
“啊,厚吗?”她知道小孩子穿的太厚不好,所以,一直都很注意的啊,这会不是这会在外头厅里嘛。
“您看看,辰哥儿的小脸,都捂的通红了。”伏秋莲被刘妈妈的话说的一惊,仔细一看,可不是有点红?
她急急伸手去试了辰哥儿的额头。
还好,没有烧。
不过,看着辰哥儿红扑扑的小脸,她微微蹙了下眉,真的是她给穿的多,热的?不过还是依着刘妈妈的意思,撤去了外头的包裹,看着小家伙好像真的比刚才欢快了不少,伏秋莲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在心头浮起几分的感慨。
果然是关心者则乱啊。
她哪里不晓得孩子不能穿太多的衣裳,只比大人多穿那一件就好。可知道归知道,也曾不止和别人说过这个问题,可轮到自己身上,她却是恨不得把被子都给辰哥儿包在身上!
用过晚饭,两小自是被连清叫去了前头的小书房,眼看着过了节他就不能再管这两个孩子,最近连清给他们布置的作业便也多了些。
且都是要检查的。
刘妈妈便和伏秋莲回了屋子,辰哥儿眨了晶亮的大眼,在伏秋莲弯腰要把他放在榻上时,伸出小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死活不撒手。
虽然他人儿小,可这样猛不丁的拽一下,还是挺疼的啊。伏秋芝没防备,头皮觉得都被拽了一下。
又不敢用力,只能慢慢的哄了辰哥儿手,小家伙还以为伏秋莲给他玩呢,咯咯的笑起来,看的伏秋莲直咬牙。
伸手在他小脸上拧了一下。
“坏小子!”
母子两人玩了会,外头冬雪备好了热水,伏秋莲便去洗漱,约有两刻钟功夫,她换了身棉布的睡袍回来,小家伙已经啃着手指头睡着了。
伏秋莲收拾好,知晓连清还没有回来,问了声刘妈妈,知道她已经给前头送去了宵夜,靠在榻上歪着看了会书,忍不住就觉得眼皮沉了起来。
她索性把书丢开,睡了下去。
半夜里翻了一回身,伏秋莲睁了下眼,看到身侧的位子还是空的,知晓连清还没回来,不禁在心里头暗自叹了口气,眼看着年关将近,过了年连清就要上京去赶考,可随着这一天天的时间接近,连清却是无形中紧张了起来。
连带着晚上温书时间都一推再推。
看吧,如今倒好了。
半夜都不回。
有心想去起身看看,可身侧的辰哥儿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伏秋莲一惊,转个身子去轻轻的拍着他,好半响才把小家伙哄好,自己却又不想起来了。
还是明个儿和连清说说吧。
这么一想,伏秋莲便再次闭上了眼,一只手搭在辰哥儿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人却是慢慢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伏秋莲睁开眼,连清还是不在身边,问了声刘妈妈,知道是早早起来去了书房,她便忍不住轻轻的皱了下眉,这样的情形可有些不好啊。
且不提明年得榜与否。
单是这样,再这么晚睡早起的熬下去,怕是连清他自己的身子都会撑不住的。揉了揉眉心,伏秋莲觉得自己真要寻个机会好好和连清谈谈了。
用过早饭,隔着窗子往外看,天地间是一片的银白,万籁俱寂里,树梢,屋檐,各处俱是白茫茫一片。
这次的雪落了一天又一夜,地面上的雪足足能没过人的小腿,刘妈妈边往炭盆里续了炭火,边坐在那里念叨着,“姑娘可是觉得现在冷了吧,若是这场雪不下,明年开春啊,这小麦怕是不好喽。如今有了这么一场雪,可不是老天爷也巴着咱们的收成好?”
这就是说的瑞雪兆丰年了,伏秋莲点点头,笑了笑正想说什么,门外头有小厮的声音响起来,“太太,有位客人登门求见,说是崔家的人。”
崔家,崔家终于来人了吗?
伏秋莲微微一笑,“来的是什么人?”
“是两名妈妈,一位很年轻的太太,递了贴子,是求见太太您的。”
这次来的竟然是位太太?
外头,小厮恭敬的声音停下来,很是安静的等着回话,屋子里,伏秋莲转了转手里的茶盅,食指微屈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抿唇微微一笑,“妈妈,你说我要不要见?”
“自然是要见的啊,人家都登了门,咱们可不能失礼。”刘妈妈很是有些着急,这对方好不容易登门了,总不能再不见吧?
这样拖着,大爷的事可怎么解决?
“也罢,就见见吧。”伏秋莲一笑,扭了头看向刘妈妈,“妈妈你亲自去,把人领到小花厅吧,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