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个结。
不然,她会死也不瞑目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离着陈老太太的寿宴渐渐接近,眼看着再过两天就是老太太的寿辰,整个陈府都跟跟着热闹了起来,虽不说像年节时的喜庆,但整个府里的气氛也都被调动了起来。
不对,也不是整个陈府。
最起码的,文莲居住的这个小院就没有半点的喜庆气儿。
好像这是一个遗世而独立的地方。
又如同它是被这个世界所遗忘,抛弃的一个地方。
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孤零零的。
而且,她这个院子里的几个人也好像被府里的人给忘记。
这日午后,素浅帮着文莲倒了杯茶,扭头看向外头,“枝儿怎的还不回来,这都去了一刻钟了,大厨房也没那么远吧?”
“你饿了?”文莲抬眼看了她一下,拍了拍肚子,呵呵傻笑了两声,“我也有点饿了呢,不知道枝儿会拿来什么吃的哦。”
素浅嘴角抽了下,“少奶奶您还饿啊?”从早饭开始,到现在,自家少奶奶就没阂过眼好不,这会还嚷着饿。素浅的眼神隐晦的扫过文莲的小腹,自家姑娘也没见胖呀,怎的就吃那么多?
就那么点肚子的空间啊,能装的了这么些东西么。
这幸好是她,素来贴身服侍的。
不然的话,她还真的就以为自家姑娘是有了身孕呢。
她可是听以前的老嬷嬷说过,有了身孕的的人呐,都是爱吃爱睡的。
文莲倒是没去想她的心思,只瞪她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想让我吃饭,想饿死我不成?不过你刚才说,枝儿去了多久了?”
“差不多一刻钟了呢。”
那是应该回来了,她想了想,看向素浅,“要是一会再不回,你就去看看。”素浅点了点头,知道自家姑娘的意思不是去催饭菜,是和她想的一样,心里担心枝儿那丫头呢。
又略等了等,文莲直接看向素浅,“你过去看看吧。”
素浅屈了屈膝,应了个‘是’字转身欲走。
却被文莲给唤住,“等等。”
“大少奶奶?”
“我和你一块过去吧。左右没事,就当是散散步。”
素浅嘴唇动了动,咬了下唇没出声。
文莲笑着拍拍她的手,“别想太多,你不是老说我不走动么,我这会想着走走了,怎么着,你又不乐意了?”说着话她已是转身向外行去,“走吧。”
素浅看着前面走远的娇俏身影,眼圈微红。
她就知道她们家主子是天下最好的主子!
主仆两人默默的前行。
素浅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一会厨房若是真的有事,她便是豁出命也要护好自家姑娘的——前段时间文莲顶撞陈老太太的事情虽然没有人明着说出来,但却早就被有心人声情并茂的传了出去。
阂府便是那院子里洒扫的粗使丫头婆子都晓得这位少奶奶怕是不好了。这个不好自然不是生病什么的,而是指的得罪陈老太太。
惹恼了婆婆呀,而且还那么嚣张,无礼。
还能有什么好吗?
所以,虽然这段时间她们主仆几个看着日子过的平静,可实际上,却是被整个陈府给抛弃了,前段时间陈洛南回来,好不容易给她们做出来几分的声势,如今,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呐。
甚至比从前还大有不如!
毕竟以前吧,陈老太太并没有出声。
碍于文莲的身份,虽然一个个的不看好她,但表面上还是要过的去。
后来就是陈洛南回府。
大家一看这情形,肯定是对文莲这边又加了几分的心。
可如今,表姑娘即将是平妻嫁进来呀。
她和大少爷是打小的情份。
表姑娘和大少爷可都是老太太打心眼里疼着的人。
更何况,如今文莲还得罪了老太太。
哪边强哪边弱,还用想吗?
所以,这样的情况之下,文莲主仆自然是心知肚明,特别是素浅,更是小心冀冀的渡过每一天,她生怕自己稍一做的不慎,就会成为外面的人对付自家姑娘的把柄。
换句话说,她们现在是必须要夹着尾巴过日子!
看了眼前面走的脚步轻快的文莲,心里很有几分心酸,自家姑娘明明是陈府的少奶奶呀,她可以过的很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可现在,却要为了口吃的亲自去厨房……
还有,少奶奶是担心枝儿的吧。
明明心那么软的人,连个小丫头都关心着。
却偏偏嘴那么硬……
文莲走着走着,扭头发现自家忠心丫头落后了好远,她不禁挑了下眉,停住脚步,“素浅,你怎么了,难道是饿的没力气,路都走不动了不成?”
“姑娘,奴婢才不饿呢。”
素浅小跑两步,白了眼自家姑娘。
她的力气比自家姑娘要大多了好不?
前面就是大厨房,素浅停在院门前,“少奶奶,您在外头等着吧?”
里面可是厨房,又脏又乱的。
而且厨房里的人都是些厨子,粗使婆子,烧火丫头的。
万一冲撞了自家少奶奶可如何是好?
文莲笑着摇头,“不用,咱们进去吧。”
素浅想了想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大不了她护着些少奶奶不是,只是两人才想着抬脚往里走,砰,一个食盒被丢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人被推搡着丢出来,“赶紧滚,如今谁不忙着,咱们可没闲工夫伺侯闲人。”
“你们不能这样,她是少奶奶,是咱们府里的大少奶奶。”
“我呸,少奶奶,她算哪门子少奶奶?”说话的是个婆子,腰粗肉肥,一双吊梢眉竖起来,一只肥手插腰,另只肥手伸着,都快指到枝儿脑门上,“她马上就要被休了,等月儿表姑娘进来,那才是真的少奶奶。”
枝儿听了这话都快气死了,“你胡说,我们少奶奶才是陈府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陈府的,表姑娘她进来是平妻,是平妻。”平妻那也是要低她们家少奶奶一头的!
“你说的好听,也不睁开眼看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
枝儿还欲再冲过去,手臂被人给拽住,她一回头,看到是素浅,眼都红了,“素浅姐姐,她们,她们——”
“好了好了,我和少奶奶都知道了,你别激动。”素浅的话让枝儿猛的抬头,这一下才看到素浅身侧的文莲,她猛的捂了下唇,“少奶奶,奴婢刚才不是,不是,是她们胡说的。”
“好了,这里有我,你别——”文莲的话在这里猛的顿下,伸手拽住枝儿的手,“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少奶奶,没事的,我没事。”
文莲的声音已是怒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手背上一片淤青,衣袖遮盖的地方,手腕到手肘,长长的一道抓痕。
好在,不是脸上……
这是素浅听到惊呼看到之后的瞬间心声。
枝儿是女儿家,若是伤在了脸上,日后可如何是好?
“这是怎么伤的,谁伤的你?”
枝儿抬头看了眼文莲含怒的眼,心头微暖,眼圈红了红,可想到自家少奶奶眼前的处境,她猛的把手从文莲手里抽出来,猛的摇摇头,“少奶奶,奴婢没事,真的,您不用担心,真没事——”
文莲黑着脸瞪她一眼,“是谁伤的你?”
枝儿不说,可文莲却是顺着她眼角余光看向了一侧,眼角竖起,刀子似的眸光刺向不远处的那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嬷嬷,红唇轻掀,尽是冷意,“是你伤的我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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