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拽住江语瘦如柴火的胳膊。
过去江语还没生病的时候,被他养得白白胖胖。
自从江语生病之后,她身上的肉就开始掉。
在他看来,眼前的江语连风都能把她吹走。
被他拽得有些生疼。
江语微微皱眉,却是笑着说:“先生,你是怕我跑了吗?”
在江语诧然目光下,他点了点头。
他认真地说:“没错。我怕你跑了。”
江语一怔,却没有说话。
回到屋里后,江语让他将碟子放到桌上,而后朝着床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江语:“先生,你能不能帮我把里面的箱子挪出来。”
他:“能。不管帮你做什么事,我都能。”
江语坐在椅子上,就连笑都变得吃力。
他蹲下身,将床下的箱子挪了出来。
樟木箱子上积满了灰。
他记得这箱子是江语嫁给他的时候陪嫁来的嫁妆。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江语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
江语:“先生,将箱子打开来看看。”
以为箱子里面装的是财物珠宝之类的东西,就在他打开箱子那一声,看向箱子里的东西,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情愫。
江语在他身后一边轻咳,一边笑道:“我就知道,你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反应。”
江语顿了顿又继续说:“其实原本这个箱子是空的。后来每年在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就会酿一壶酒放里面。到现在一共已经酿了三十壶酒。这时间啊……还过得真快。”
听到江语的话,他肩膀一颤。
他:“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就在他打算将樟木箱关起来时,江语却阻止了他。
江语:“先生,把里面最右边第一排的酒拿出来。”
他按照江语的话,将酒壶从樟木箱里拿了出来。
酒壶上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字。
也就说,这是江语在他们结婚之后酿的第一壶酒。
当他将酒壶放在桌上时,他已经猜到那碟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他细微的表情总逃不过江语的眼睛。
江语笑道:“看来先生已经猜到了。”
他闷声应了一声。
江语伸手将罩在碟子上的碗拿来。
果然。
是盐酥花生。
盯着桌上的盐酥花生,江语陷入回忆之中。
江语:“那一年,我偷偷去学做盐酥花生,结果把手指烫得全是水泡。但你不知道,其实我后来还是有偷偷学,想着就是做给你吃。但这些年来,做菜的事儿都被你揽了去。你不然我靠近厨房,我连发挥厨艺的机会都没有……”
江语欲言又止。
她打开了酒壶的塞子。
一壶放了三十年的酒,在江语打开塞子那一瞬,浓浓的酒香在房间内弥散开来。
江语用杯子倒了两杯酒。
以江语那时的身体状况,她不能喝酒。
他紧了紧放在桌上的手,却没有阻止江语。
江语目光灼灼看着他,艰难地笑着说:“先生,你还记得吗?我们结婚那天。”
他看着江语腾起水雾的眼,沉默不语。
江语唇边的笑变得委屈。
江语:“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江语深吸一口气。
江语:“不过……还好,我记得。”
江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不知道是因为陷入回忆之中,还是因为酒太烈的关系,江语的脸颊变得酡红。
江语看向他:“先生,我现在的气色看上去是不是好了很多?”
不等他回答,江语又继续说:“我记得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白色蓬蓬裙的婚纱。要知道那件婚纱可是我求了镇上裁缝好久,他才答应把原本是未雨绸缪,为她女儿做的婚纱卖给我。我特别喜欢那条婚纱。可是……”
江语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江语:“等我后来我收拾箱子时,发现婚纱已经被剪人剪坏。”
江语没有说剪坏她婚纱的人是谁,但他已经猜到。
江语:“不提这个。其实一条婚纱而已,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这些年来都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
他张了张嘴,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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