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宝宝,而后又连忙取来干净的巾帕替他擦头。
李香君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看得阮集之目瞪口呆。
窗外雨声不断,安静的屋内,他被雨水淋湿的青丝被李香君攥在手上小心擦拭。
这一瞬间,裹在锦被中的阮集之不由生出岁月静好之感。
阮集之听着雨声却像是一只正在晒太阳的大狗,慵懒的微眯这眼。
不知是窗外的雨声太催眠,还是李香君替他擦头发的动作太轻,太柔,没过多久他微眯的眼便闭合在一起。
专心为阮集之擦着头发,李香君却又是气,又是无奈。
她气阮集之这个笨蛋,担心她再度染上风寒,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
她无奈阮集之对她太好,好到她觉得将她除了感情之外的一切都给阮集之也不够……
如今她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够让这样的无奈消失不见?
阮集之的湿发渐渐在她的擦拭下变得干燥,然而李香君却深陷难以破解的矛盾之中。
这世上即便是她的亲生父母也不曾像阮集之这般视她如珠如宝,不愿她承受丝毫痛苦。
她也想对阮集之好,就像阮集之对她一样好。
可是阮集之将真心给了她。
她却无法拿出真心来给阮集之。
爱上一个人容易。
想要忘记一个人却太难。
听到阮集之变得平稳的呼吸声,李香君为他擦拭头发的手一顿。
她自阮集之身后探出脑袋发现,裹着锦被的阮集之竟就这般坐在床上睡着。
李香君神情一怔,转而回过神来加快替阮集之擦发的速度。
与此同时。
阮府大门外。
身着一袭湖蓝色长裙的莞儿动也不动地站在阮府门口,仍由瓢泼大雨自她头顶降下。
她紧攥着手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阮集之他一定会出来的。
在这之前她问人打听过今日乃是阮集之恩师的六十寿辰,阮集之自然会去。而今日天未亮,她便站在距离阮府大门口不远处守着。
她原本打算等阮集之离府时上前归还银票。
却不想从黎明到晌午四个时辰过去,阮集之却依旧没有从府上出来。
肚子饿得打鼓,双脚已经站麻。
她站在树荫下沉吟许久,决定化被动为主动,阮集之不出来,她进到阮府中见阮集之便是!
虽然很有可能她会因此而见到君姐姐。但如果她想成为阮集之的女人,与君姐姐不过是迟早的事。
在想明白后,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守在阮府门口的护卫跟前,不想进去通报的护卫却在回来后告诉她,阮集之不在府上。
不可能。
她打听过,自从阮集之赎走君姐姐之后,便再不曾流连于烟花之地。
到底是阮集之不愿见她?
还是君姐姐不愿让阮集之见她?
接受到来自护卫同情的目光,她不甘地紧抿着唇,对护卫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阮少卿。他不在府上,我在此等他便可。”
护卫闻言皱眉道:“莞儿姑娘,爷有时三五日都不会回府。即便你在此等下去,也未必等得到爷。不若你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