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区良驹似乎什么话也没听到,依旧闭目养神。
这时,廖百夏站了出来,向众人摆了摆手,说道:“大家错怪区团长了!”
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廖某方才看的明白,区团长是为了不伤人性命,才受的伤,如此高风亮节、委曲求全,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区良驹的身子颤了一下,但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吐了口气,说道:“深藏不露者大有人在,区某人不存在委曲。”
川军老兵恍然大悟地挠了挠后脑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难怪老子有几招看得不明白,原来如此,看来这小子还挺讲义气!”
川军老兵的嗓门大,他的自言自语与当众说话没多少区别,众人听后,不少人若有所思,似乎在回想打擂时区良驹的表现,纷纷点头。
监舍的门突然被打开,山田带着两名日本兵走了进来。
山田径直来到区良驹面前,说道:“区先生,中佐有请!”
区良驹的一名“随从”连忙站起来,说道:“我们团长受伤很重,不能行走!”
山田伸手将那“随从”推开,上身前倾,面带微笑,不动不动地看着区良驹。
区良驹睁开眼睛,稍稍吐纳了几口气,然后便吃力地下了床。一名“随从”叫道:“团长……”,上前想拦住区良驹,另一名“随从”也站了起来,来到区良驹的身边。
区良驹同时拍了拍两名“随从”的肩膀,微笑道:“兄弟们,我死不了!”随即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昂首挺胸,随着山田等人离开了监舍。
两名“随从”担心区良驹的安全,焦燥不安,廖百夏安慰他们道:“野泽雄二当众宣布要善待区团长,不会轻易打自己脸,我想是有事相商。”
一名“随从”脸胀得通红:“和鬼子有什么可商量的?我用性命担保,我们团长不是汉奸!”
廖百夏笑了笑,说道:“你误会了,野泽雄二是真的有事要向区团长请教!”
众人有些不解,廖百夏也不再解释。晏轲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张金合,张金合苦笑着摇了摇头。
区良驹一晚上都没出现,直到第二天早餐后才被一名日本兵押回了监舍,两名“随从”赶紧迎了上去,想要问什么,却发现区良驹脸色阴沉,便不敢多问。
下午放风时间,不少战俘零零星地去看悬崖边上的战斗机,日本兵已经在那里划了警戒线,所以只能远观、不能接近。
战俘营上空的云层逐渐聚拢,像是山雨欲来,四处巡逻的日本兵也少了许多。
廖百夏与晏轲刚刚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想要商议营救中田佑男的事情,远远地看到区良驹匆匆向他们走来,不禁对视了一眼:这区良驹,向来都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从来不会主动找人,这一次像是有什么急事!
很快,区良驹就来到两人面前,面色极为凝重,朝他们拱了拱手。
廖百夏心知区良驹不喜求人,让他主动开口可能会觉得尴尬,便抢先友好地问道:“区团长来了?可是有何指教?”
区良驹正色朝廖百夏说道:“不敢当!区某不会拐弯抹脚,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廖先生,咱们都是中国军人,不该如此窝囊地苟活于日本人的俘虏营!在下无能,不能为兄弟们做些什么,所以特来恳求廖先生,牵头统一策划组织与鬼子抗争,区某愿意听从廖先生安排!”
晏轲听后心中一下子警觉起来:这区良驹向来心高气傲,突如其来地说出这番话,可是下了不小的决心,当然,这也极可能意味着情势到了相当紧急的时刻!
廖百夏也是一楞,他拱手问道:“区团长发现了什么,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
区良驹脸色更加阴沉,皱眉说道:“近来,鬼子抽血越来越频繁,擂台角斗也越来越残酷,很明显,活着出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所以,不如和鬼子拼了,死也死得壮烈!你我都是指挥官,很清楚一盘散沙将毫无战斗力,必须统一行动,才有希望!”
廖百夏沉吟片刻,说道:“区团长过谦了,你我均属国民革命军序列,按照军衔,你是我的长官,廖某应听从区团长指挥才是!”
区良驹有些不快:“你们八路的干部,就是这般婆婆妈妈!区某有自知之明,否则也不会推辞!”
廖百夏严肃地说道:“承蒙区团长抬举,廖某愧不敢当,此处防备森严,连杨兄这般顶尖高手也为此牺牲,因此,越狱与抗争均毫无胜算,还需从长计议。”
区良驹拱手道:“廖先生看来还是信不过我。区某是个明白人,杨兄牺牲乃是因为出了奸细,否则应该得以脱身,更何况,你们策划的越狱也有成功先例!”
廖百夏有些吃惊,道:“哦,区团长所言成功先例是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