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名日本少尉带领十几名日本兵,将近两百名战俘分进十几间监舍,每间监舍大约20人不等。
由于原本就是按监舍顺序排队登记,所以杨啸、晏轲、廖百夏、区良驹以及中田佑男均分到了同一监舍。监舍的墙壁雪白,整齐地放了两排木板床,每张床上面铺了一层草席,放了一卷薄被子,床底下还放了一个木箱,里面装了瓷缸、筷子等生活必需品,甚至还有一条毛巾。这个条件,已经不亚于简陋的小旅社了。
突如其来换了个如此好的新环境,大伙儿都有些不适应,都站着不动。还是廖百夏打破了沉默,说道:“不管鬼子玩什么花招,咱们接着就是。这里条件不错,大家先别想太多,安顿下来再说!”
廖百夏说话的时候,区良驹已经走了进去,挑了最里边一个靠窗的床铺躺了下来,还伸了个懒腰。他的一名“随从”也抢占了对面的床铺。
晏轲其实早就瞄好了靠窗的两张床,因为那个位置更容易观察监舍外的情形,没想到被区良驹抢了先,他“腾腾”地走了过去,用手轻轻晃了晃区良驹的床头,赔着笑脸说道:“区团长,有事相求,咱能不能换个铺?”
区良驹稍稍抬起身子看了晏轲一眼,便又躺了下去,根本不理会晏轲。
晏轲回头一看,战俘们都开始乱哄哄地抢自己所认为的“好位置”,便有些着急,一把将区良驹床上的被子抱起来扔到了地上。区良驹大怒,猛然坐起,怒视晏轲,然后把目光转向远处的杨啸。
杨啸站在门口处一言不发,脸色铁青,显然他对晏轲这种节外生枝的举动相当不满,但他也有心看看区良驹的反应,于是并不上前阻拦晏轲。
区良驹把目光转回晏轲,冷冷地说道:“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话音刚落,区良驹的两名“随从”一左一右站到了晏轲的身后,其中一人伸出右手抓向晏轲的肩头,想擒拿住他的胳膊。
说时迟,那时快,晏轲扎起马步,肩膀一沉,再一偏,躲过抓向自己的手,顺势用肘部向后捣了过去,那“随从”也不是等闲之辈,反应很快,一侧身便避开了这一击。另一名“随从”双目圆睁,在狭小空间内突然抬腿用膝盖顶向晏轲腰部,晏轲转身双手下切,硬接了这一下,顿时感觉手掌有些麻木。
这时,廖百夏大喝一声道:“住手!”随即大步走向晏轲,一把将他拉了过去,使得晏轲和区良驹的两名“随从”分开。
廖百夏扫视了一下这几个人,皱着眉头说道:“你们都有一身好武艺,为什么不用来对付鬼子?却要用来对付战友?现在,我们都在一条船上,如果再这样窝里斗,只会给咱中国人丢脸,让鬼子看笑话!!”
晏轲本也不想打架,听了廖百夏一番话后,更觉有些惭愧,但他的真实想法也不能说出来,于是怔在原地不动。这时,杨啸走了过来,淡淡地对晏轲说道:“廖先生说得对,我们走。”
晏轲和杨啸则挑了两张靠门的床铺,这个位置的床铺也不会有人和他们抢。
战俘们似乎谁也不愿和区良驹离得太近,所以最后才挑床铺的廖百夏和中田佑男与区良驹睡在了对面。
不一会儿,监舍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金合喘着大气走了进来,然后随手把门关上。晏轲正在整理床铺,直起身子好奇地问张金合道:“你小子不是分到那边一间去了么?”
张金合显得有些垂头丧气,说道:“那间屋子有不少人睡在里面,老子进去一看,就知道不是土匪就是强盗,赶紧和带路的日本人说想换一间。”
晏轲疑惑不解地问道:“日本人居然同意了?”张金合得意地说:“我开始也就想试试,没想到他立马答应,还让我挑!老子一想还是你们这里熟人多,怕日本人反悔,就赶紧过来了。”
晏轲打趣道:“你小子以前可是抓了不少土匪,怕人家报复吧?”张金合眼中突然闪出一丝惊讶,然后慌张地说道:“废话等明天再说,老子现在要好好休息!”说完,推开晏轲就往监舍里走,就近找了个空床铺就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