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也知道,这么个鬼地方,杀人都不是什么热闹事,如果再没有一点娱乐活动,岂不是都要憋疯了?听假洋鬼子说,有一天几个兄弟偷偷打麻将被中佐撞见了,本来吓得要死,后来啥事也没有。我们摇骰子,只要一对一动静不大,不会有事!”
晏轲还是第一次听说野泽雄二对集中营的管理并不上心,尽管他每次到指导部办公室送饭,基本上都会看到那鬼子在摆弄飞机模型。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消息,可以利用。他深知赌博这玩意就是鸦片,上瘾后便不可自拔,如果伪军看守都偷偷赌博,越狱的机会就会更多!
想到此处,晏轲假意说道:“摇骰子要想凭真本事赢,那可要眼力、耳力和脑瓜子一起上,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钱六激将道:“你小子先别吹牛,咱俩先试试碰单双?”
晏轲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说:“好!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师傅!”钱六拿过骰盅,把两颗骰子扣了进去,快速摇了摇,然后看着晏轲,晏轲毫不犹豫地说道:“五个点,单数!”钱六急忙打开一看,果然是五个点。
钱六惊叹道:“行啊!本来猜单双就是碰运气,你居然能说出点数来!这可真神了”钱六不信,又试了几次,晏轲均准确无误地说出了点数。钱六把骰子增加到了三颗,晏轲依旧绝大多数都准确无误。
钱六把骰盅交给了晏轲,自己来猜,晏轲有意使了些手法,钱六屡猜不中,不禁抓耳挠腮,似乎恍然大悟道:“原来老子一直在当冤大头啊!遇到高手就是一盘菜!”
晏轲笑道:“高手哪会玩这么低级的玩法?要不要我教你几种手法,你回去练上几个月?”钱六摇摇头说道:“不用了,那些出老千的方法,我还是别学了,不然小命都要丢。以后我给你介绍对手,输了钱算你的,赢了钱咱俩平分!”
晏轲忍不住叫道:“凭什么输了算我的?”钱六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不怀好意地说道:“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输钱?再说了,你现在不是有求于人么?”
晏轲听闻心中一沉,沉默不语,看来钱六不是傻瓜,居然直点自己的要害,好在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晏轲先是出了一身冷汗,但转念一想:“这里面的人,谁不想出去?就算日本人知道小爷我想越狱,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钱六兴致勃勃地对晏轲说:“走,咱们先去找张金合试试,让那小子今后见到你老实点!”然后不由分说,就把晏轲拽出了伪军值班室。
张金合听了钱六的激将,果然不服,他在交城的时候审问过一个江湖骗子,那骗子为了活命,主动交待了一些骗术,所以张金合对摇骰子也有一些心得,他冷笑着对晏轲道:“你可别出老千啊!”
晏轲并不正面回答张金合,说道:“咱们俩都是穷光蛋,没什么可押的,就赌窝头吧,一次一个。”张金合暗想:“这小子鬼点多,说不定真有些本事,老子见势不妙可一定要收手。”
没想到张金合输急了眼,转眼就忘了自己给自己的提醒,连输十三把。尽管他学了些手法,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摇的点数,也不敢乱来,于是自己摇的时候,全部被晏轲说中,晏轲摇的时候,又全部猜错,而且任凭张金合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出晏轲作弊。
钱六在一旁乐不可支,讥笑道:“我说张金合,你是不是想绝食啊?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替你求个情,让轲爷把你欠的债免了?”
张金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说不出话,他良久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输了就是输了,不用免,老子明天开始一天只吃一餐,慢慢还!”
晏轲本想让张金合欠个人情,以后可能用得着,没想到张金合这小子挺有骨气,这确实有些出乎意料。钱六见张金合给台阶不下,也没有办法,说道:“好!有种!我以后每天都来见证一下。”
这时,外面有伪军喊他,钱六匆忙答应着走了。晏轲想对张金合说什么,张金合抢先皱着眉头说道:“少来!老子不领情!”
不一会儿,钱六带了七、八名伪军折返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对张金合说道:“满州那边又要人去修铁路,这次要500个,你赶紧安排一下!”
钱六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张金合说:“欠债还债,愿赌服输,你小子别耍什么坏心眼,干出什么公报私仇的事情出来!”